“烙印?”岑姣愣了愣,她有些晃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在余唐的事情,那时候,未免她在肖舒城的魂魄那儿遭遇危险,她曾和魏照缔结烙印,建立了联系。
当时,滴有他们二人血液的桃木小人,现在应该仍旧封在盒子里,由桑寻保存着。
岑姣的呼吸声重了些,她看着岑祖,轻轻点了点头,“有过。”
岑祖闻言眸光闪烁,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一个人待得太久了,竟是没有分得出你是半人还是游魂。”
“只有活人到了此处,长生树才会变绿。”岑祖转头看向那绿了一半的高树,她声音悠悠地,“岑姣,你没有死,你还活着。”
岑姣微微一愣,她有些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只能愣愣地盯着岑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那我能离开吗?如果我离开,会有什么影响吗?”
岑祖没有回答岑姣的问题,她转头看向岑姣,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道,“岑姣,或许死去的人,会更轻松一些。”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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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或许更轻松?”岑姣有些不解地重复了一遍岑祖的问题,她盯着面前的人,片刻后,忽然有些了然。
岑姣一死,能解决两个问题。
一是她的血肉骨头会逐渐填补上下之间的通路,以保岑人之后的安全。
二是岑姣能解放阴魂殿里被困了上万年之久的魂魄。
如果她没死呢?
如果岑姣好端端地从这儿离开了,那么要怎么才能填补上下之间的通路,又要怎么让阴魂殿的那些人解脱呢?
岑姣的呼吸微滞,她抬眼看向面前的人,脸色些微有些泛白。
过了好一会儿,岑姣才吐出一口气,声音发紧,“如果我想要活着离开,需要做些什么?”
需要做些什么?
无非剔骨放血,再以魂魄渡灵——
岑祖往前走了半步,她抬手,指尖轻轻按在了岑姣的眉心。
岑姣嘶了一声,她皱了皱眉,却没有后退躲开。
眉心的刺痛一阵一阵地,朝着她周身蔓延,起初倒也还能忍受,只是很快,那疼痛像是从血管里在往外涌,一阵一阵地,惹得人头皮发麻,浑身僵硬。
再然后,疼痛往心口处弥漫。
岑姣有些喘不上气来,她盯着面前的女人,短短的时间里,她已然是大汗淋漓,发白的唇边有鲜血溢出。
在岑祖收回手的瞬间,岑姣的力气仿佛也被尽数抽走,她再也支撑不住,栽倒下去。
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岑姣伸手撑在身侧,勉强稳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