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他们?”卜贝鲁紧紧盯着黄日辉,stib再怎么说都是官方机构,岂能轮到其他人来安置,“黄先生,你为什么要单独来见我?”
“你总算问到了关键问题。”黄日辉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我感觉我刚才问的很多问题,都很关键。”卜贝鲁贫嘴的回应道。
“董事会之所以会在今天唤醒我,是因为他们已经预料到,你一定出卖我。”
“怎么会呢?我可是stib干员……”
卜贝鲁虽然嘴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头却仍然有些发虚,是啊,距离selena最后的期限只剩下不到五个小时,可自己到现在都还拿不准,到底该怎么样在保障吴嘉怡安全的同时,也不让黄日辉父子落入selena之手。
“我指的不单单是selena,你在未来十天之内,还会面临另外一个重大的对手。”黄日辉打断了卜贝鲁的话。
这时,他已经将计程车转入了一条空旷的小路上。后视镜里,已经看不到警车的踪影了。就在刚才从连接公路驶入岔路的时候,岔路上同时出现了几辆摩托车,他们在道路中央故意制造了一起小型事故,成功堵住了一路追踪的警车。
然而,这也仅仅是缓兵之计。
不远处的另外一条道路上,一辆集装箱大货车突然打开了转向灯,有条不紊的向着小路这边并入。没过多久,这辆大货车就笔直的行驶在了计程车的正前方。它保持着与计程车近乎相同的行速,双方呈现了相对静止的状态。
“是谁?”卜贝鲁问道。
“你的好朋友,凌宗夏。”黄日辉说道。
“你在说什么呢?他可是为了处理你妻子和岳母的事,才大老远从新北市赶过来的。”
“之前是,但现在已经变了。”
“我警告你,我可是很了解他的,你千万不要乱说。”
计程车前方的集装箱大货车,集装箱的尾部忽然亮起了作业警示灯。电动箱门缓缓打开,以躺倒式的角度洛了下来。
“你的师父叫凌保,对吗?”黄日辉保持着平静,问道。、
“对。当然,他也是凌宗夏的爷爷。”卜贝鲁同样已经注意到前方集装箱大货车的动静,他将握枪的手摆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随时准备举枪瞄准。
“两年前,凌保加入了复制始皇帝计划。不止如此,他最近还在基要派内部发起了一场变革,意图修改复制始皇帝的内容。”
“你说什么呢?”
“你也许还不知道,其实在复制始皇帝的三相干预行动里,存在着一个必然条件,那就是凌宗夏的死。”
卜贝鲁无论是心里还是表面上,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先是师父的消息,后是凌宗夏的消息,这两个消息不仅来得突然了,甚至还十分重磅。他不禁又想到了一个小时前,自己刚刚与吴嘉怡告别,随即就先后接到了凌宗夏和阿森打来的电话。
真不知道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从情报处的支援遇袭,到自己遭到了selena的干扰,包括现在又得了师父和凌宗夏的真相,所有这些讯息一下子全部堆积在一起,就像是一个有着严重变态倾向的考官,无情且残酷地考验着自己大脑的运算力以及心理的抗压力。
宇宙的法则,果然是一个贱人!
他一早就听说咒相师很少有人能善终,至于凌宗夏被卷入了复制始皇帝的计划,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毕竟,这么大的工程里,被卷入其中的人本来就不是少数!
计程车前方,集装箱大货车完全放下了后车门,后车门紧贴着地面,形成了一道桥坡。对方没有减速,似乎是在等着计程车自己提速,开进集装箱里。
“你师父凌保的变故,就是要将永生者改为凌宗夏。”黄日辉继续说道。
“妈的,真的假的?”卜贝鲁惊得直接说出了脏话。
凌宗夏的死,本来是复制始皇帝干预工程中的定量,如果最终将干预目标设定为凌宗夏,让凌宗夏获得了永生,那这不就成了一种悖论吗?
他上一次听到过的类似悖论,还是现代人利用时间机器穿越到过去,然后亲手杀死自己的祖父。当然,许多哲学家和物理学家都曾对“祖父悖论”进行过解释和分析,认为人类不能用三维世界的思维来考验宇宙思维。
这些宏大的辩证,从学术角度而言,都有其道理所在。
不过摆在卜贝鲁面前的问题是,复制始皇帝已经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了,现在还要在这件不道德的行动里,再添一份挑战命理的难度,真是疯狂至极。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必要骗你吗?”黄日辉反问道。
“你单独见我,是已经有了破解这件事的办法吗?”卜贝鲁看着黄日辉。
黄日辉已经开始加速,计程车正在迅速缩短与前方集装箱大货车的距离。
看样子,他是要将车开进集装箱里。
“未来几个小时,对你对我都很重要。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必须先保证大局的安危。”他表情坚决的说道。
“未来几个小时,会发生什么事?”卜贝鲁捏紧了拳头,似有什么难以抉择。
很显然,他已经不能单纯的询问几个小时后,吴嘉怡会不会有危险。
从这一刻开始,他不仅要担心吴嘉怡,还得担心自己的师父、凌宗夏,以及stib从琴湾发来的支援部队。
“卜sir,我也才刚刚被唤醒不到几个小时,很多事,我同样需要时间去梳理。不过,还请你相信我,我们同化派已经在行动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尽最大努力保护所有无辜人的安全。”黄日辉郑重其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