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也没有太煽情的桥段,看完心里却堵堵的,像塞了一大团棉花,还是泡过水的那种。
我有些丧气地垂下头:“我还以为到地府走一趟,能更明白人生的意义之类的。”
学姐挑眉:“怎么,又想改行,不当小说家,当哲学家了?”
很好,她成功破坏了我思考人生的氛围,这个世界从此少了一位伟大的哲学家。
我把脑袋从学姐身上偏转过去。
我不理她的时候,她又接着道:“你之前不是说喜欢那种新鲜刺激不知道下一个目的地在哪里但还是义无反顾往前闯的人生吗?说不定‘体验’本身就是活着的意义。”
她一口气说完这么长一串话,我听得有点懵,重新转过头,说出口的却是:“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不要小看考古系第一的记忆力嘛。”她笑道。
预收:《星星剎住车》
无论黄泉还是忘川都不能走回头路,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让神树留了几根树枝守住蜡烛。
神树吸天地之精华而生,等它把蜡烛拿过来后,我借了它几片叶子点燃。
只燃了几片叶子,产生的光线却异常明亮。地府那团黑压压的暗色渐渐从我眼前褪去,那些密密麻麻的鬼魂也逐渐变得透明,或者说,不可见了。
就像一幕老电影,随着烛光大盛,褪去了原本的色彩。
先前还魂崖的位置出现了条笔直幽径,一直通往看不见的远方,坡度向上,尽头有团很浓很浓的雾气。
上路前,学姐看着我的动作,说了句:“你倒挺有天赋。”
我假意谦虚:“也就一般般吧。”
进来的时候走水路,回去的时候走陆路。
我手持蜡烛,在它彻底燃尽前,终于和学姐出了地府。t
……
神奇的是,我们在地府走了这么长一段距离,回去后,路的尽头居然直达道观。
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有条地府-抱朴宫专线。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我睡了个昏天黑地,耳塞都没戴,第二天早上也没被钟声叫醒。
叫醒我的是个光怪陆离的梦。
我在地府瞅见好些个衣衫褴褛的野鬼,很好奇他们为什么不捡点钱去买件衣服。他们见到活人,尖叫了很久,才告诉我地府是没有衣店的,所有衣服都要靠上边的人烧。
可能是这个答案太过深刻,这个晚上,我头一回知道托梦是什么样的。
不过不是别人给我托梦,而是我给别人托梦。
我梦到自己挂了,但七天之内还能和认识的人对话。想起地府的阴冷场景,我很是后怕,一个劲让我爸妈给我烧寒衣。讲得嘴皮子都要磨秃噜了,他们还是忙着打牌,应都没应一声,把我给急的。我只好去找某个小姐妹,忘了具体是哪个大冤种,总之让她多给我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