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九天中打斗,底下的人却只能看见两束极快的光在穿梭云层,朝着一边而去。
陆知秋见状连忙追上去,其他修为足够高的人也追了过去,却还是追不上他们而被迫停下。
陆知秋追上他们时,久更已浑身沾血的撑在地上喘息不已了。
凤迟霖持剑站在一旁,眉宇间沾染上了一团黑气,浑身的戾气压都压不住。
陆知秋心下一惊,快速来到他面前,一脸担心的看着他,眼底含泪,心疼的看他身上的伤。
手臂、腹部都挨了一剑,正潺潺流着血。
陆知秋手忙脚乱的取出丹药给他喂进去,凤迟霖眼底噙笑,抓着他的手不放。
久更见状不由得大笑起来,只不过这笑牵动了伤,他收敛了一些,见两人都不理睬他,他笑道,“陆知秋啊陆知秋,你还不知道吧?你当年杀的,可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陆知秋手下一顿,抬眼看向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凤迟霖见状赶紧拉住他的手,瞪着久更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久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靠在一棵树上开口,“我胡说八道?哈哈哈哈”陆知秋便他这笑惹得浑身发颤却又不得不听他说下去。
“当年你们修为相当,你为何那么容易便杀了他,你从没想过原因吗?”
陆知秋手心攥得很紧,不可控的想起了当年。
那时他们确实修为相当,他本是拼着一死的心去与他搏斗的,却没想到他竟是放弃挣扎般任由他的剑刺入他的心口。
当时他虽疑惑却没有发现哪里不对,时隔多年想起来他才恍然出不对。
他当时的修为,不可能毫无所伤的杀掉对方。
只是他当时没有任何的感知,从而忽视了这一点。
久更继续道,“你不知道吗?你那个好父亲,年少时曾游历至牧云城,与竺岸的娘亲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只不过他们后来没能在一起,因为他贪慕虚荣与你娘亲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哈……”
陆知秋浑身发颤,指着他道,“你胡说!”
久更看向他,笑得更欢了。
“我胡说?那你再想想,为何他死前会问你陆运是否是你父亲,他就是在确认,他失踪多年的父亲会怎么养育你这个亲儿子。”
“他当年多想念陆运啊,可惜他见到陆运时,陆运竟不认他,还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你知道吗?竺岸当时多不可思议,他苦苦思念的父亲竟然不想认他这个儿子。还一巴掌打碎了他这么多年的感情。”
“所以这是他杀他们的理由吗?”陆知秋浑身都冷了起来,低声问道。
久更看向他,“对啊,不过竺岸没想杀你娘亲的,是她犯贱要挡,他本来只想杀了陆运,却没想到失手杀了你娘亲。”
“他当时听说你才五岁时明显慌了,他派人去找你却找不到你,他娘亲也早因为生他时大出血而死,在那时,你们应该算是唯一的亲人了吧。”
凤迟霖扶着他,心里却恨不能将他杀了。
“陆知秋,你一生下来就是万人宠爱,天赋也是极好,可他有什么?一个待他极严厉的爹,还是数不清的炼狱?”
凤迟霖反驳道,“这不是师尊带给他的,他凭什么要与师尊比较?”
久更眼皮微动,点头道,“是啊,这不是他的错,都是上一辈人的错,可他能怪谁呢?”
陆知秋心里很难受,莫名喘不过气,他听着久更的话却没有反驳。
该怪他吗?该怪竺岸吗?
他们又有什么错呢?
凤迟霖面露忧色,低声道,“师尊,别听他胡说八道。”
久更咳出一口血,毫不在意地抹去,嗤嗤笑道,“凤迟霖,你凭什么认定本座在胡说?当年你可没出生。”
“用不着你开口!”凤迟霖忍不住怒道,“你又凭什么来谴责师尊,为家人报仇,难道不对吗?”
“本座可没说”久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着晴朗的天空微眯了眼,“所以本座找他寻仇,也没错。”
陆知秋强掩心绪,冷冷的看向他,“寻我报仇?是为了竺岸?他是你什么人。”
久更神色微变,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突然大声,“哈哈哈……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倒是你们,本座看,你们关系匪浅。陆知秋,你怎么会喜欢上他呢?你的情根不是早拔除了吗?”
陆知秋心上微颤,强自镇定道,“你还是想想,今日能不能活着回去吧。”
久更听到这话,脸上却没有丝毫惧意,反而笑得更加张狂:“活着回去我久更活了这么多年,早就看透了生死。令日就算死在这儿,能把这些真相说出来,也值了!”
凤迟霖紧紧握住陆知秋的手,给他传递着力量:“师尊,别被他的话扰乱了心神,他不过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陆知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乎静下来:“久更,不管真相如何,你犯下的罪孽也不可饶恕。”
久更冷哼一声:“罪孽这世间的是非善恶,又有谁能说得清陆知秋,你以为你所坚守的正义,就真的是正义吗”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闷雷,风云变色。久更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微变,突然笑出声,“看吧陆知秋,且好好瞧瞧你心中坚守的正义吧。”
一道闪电劈下,凤迟霖连忙护住他,转眼之间,久更已消失在原地。
陆知秋愣了半晌,凤迟霖没能手刃仇人自然心情不爽,但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是陆知秋,自然不会让他因为久更的几句话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