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和城南的戒严有什么关系?”先前质疑的年轻修士接着问道。
大胡子看了看窗外,用气声说道:“我有小道消息……昨天晚上抓回去的那个天才跑了!”
“那可是城主府,铜墙铁壁的城主府!昨晚城主大人也在,就算她是归海境也跑不掉吧。”年轻修士始终对大胡子的消息有些抵触,惹来了大胡子的不快:“爱听听,不听拉倒。”
醉眼朦胧的公子接过话头:“城南灵草铺子的老陈今天遭了大难,被护卫队差点弄死。据说有人看见昨日那位姑娘进了他的铺子……”
一头雾水的年轻修士因为醉心修炼,一点前因后果也不了解:“既然是天才,为何不奉为座上宾?那位姑娘犯了什么事,城主府的人为何要抓她?”
“你是从哪个山洞中钻出来的,连这也不知道?”大胡子白了他一眼,“城主府内跑了重犯,疑似是这小姑娘捣鬼。”
这一次喝酒的公子却是不赞同他了,叼着自己的酒盏,含糊道:“昨夜的神兵是托词,抓重犯没准儿也是托词。”
大胡子点点头,觉得这话倒没说错,小声道:“城主府在青林一手遮天,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止如此,今日城南好像还抓了别的人。”酒盏一饮而尽,锦衣公子不经意间又抛下一条消息,他招了招手,又要来一壶灵酒。
偷听到这里,李南星来了兴趣,这少城主今日居然没有扑空,还抓到了意外收获?
“角斗场抓出来的,被人押着送回了城主府。”锦衣公子借酒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大胡子看了一眼蓦地变了脸色,只剩下年轻修士不明所以。
锦衣公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大胡子有些心神不宁,很快就离开了客栈。年轻的修士决定自己出去转转,只留下饮酒之人独醉客栈。
“这位小友好像对我们的谈话很感兴趣,何不过来一坐?”沉默了半晌,锦衣公子突然开口,李南星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刚才的确在用心眼观察青年在桌上写了什么。
张丘口中的干馍还没咽下,被突然睁眼的李南星吓了一跳,这才明白对桌的人口中的“小友”便是李南星,这家伙又干了什么!
“我并无恶意,只是对旁人的视线比较敏感。”锦衣青年微微侧身,举杯摇一晃,杯中灵酒数尽被他饮入口中,部分残余的酒液顺着下巴流下,没入锦衣深处。
好一个放荡不羁的醉鬼,他无心与此人有过多的交流,便推辞道:“在下无意冒犯,这便告辞了。”
“哗”
一只酒盏悬停在李南星面前,杯中灵酒偏偏一滴未洒,就这样轻描淡写封住他的退路。
“好快!”李南星根本没有看清此人是怎么出手的,一回身锦衣的公子已经坐在他身后跟张丘勾肩搭背起来,而张丘一脸状况外,同样没有反应过来,这男人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从大堂另一侧到了这里!
“山不来就我,我便来就山。”锦衣公子脸上泛起醉酒的嫣红,嘴角扬起一个肆意的笑容,那双凤眼中仍然弥散着一股朦胧的醉意。
可李南星明白此人分明神思清明无比,偏要装出一番醉态。
“不知公子有何指教?”李南星自知无法逃出男子手中,只得施施然坐下来。
“把酒言欢,实乃人间一大乐事,小友不试一试吗?”锦衣公子广袖一挥,桌子上立刻出现了两只新的酒盏,其中满满一杯灵酒,散发着醇厚的诱人酒香。
李南星微微皱眉,不明白这锦衣公子到底在唱哪出戏,推辞道:“若是把酒言欢,公子何不去寻一家酒楼,其中自有趣味相投之人?在下不胜酒力,恐怕不能陪公子寻这乐趣。”
“把酒言欢,可不止有酒,还有人。我就喜欢跟小友这样有趣的人喝酒,这才是乐趣所在。”锦衣公子将酒盏推到李南星面前:“尝尝,这不是客栈的灵酒,而是我自酿的青梅酒,于修炼一途大有益处,只赠有缘人。”说完,他神秘地笑笑,挤了一下眼睛。
再看酒盏之中的佳酿,的确蕴含着精纯的灵气,绝不是用男人所说的“青梅”所酿,其中不知有什么灵果、仙草,对修炼一途确实大有裨益。
张丘咽了一口唾沫,被这灵酒动摇了心神,他虽然看不见灵气,但仍被这酒醇厚的香气所吸引。
清香沁入心脾,勾得人心神荡漾,但他也知道,世间哪来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可能已经陷于某种幻觉之中,面前摆的或许是一盏叫人能够烂穿肠子的毒酒。
可是这酒真的好香啊!
锦衣公子灿然一笑:“想喝就喝嘛,特意赠予二位有缘人。”
“若你不信,我可以先替你尝一口。”清醒的醉鬼使劲晃了晃脑袋,指尖一挑,酒盏轻轻晃动,一小股灵酒便从酒盏中冒了上来,被醉鬼吞入腹中。
“佳酿!我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锦衣公子脸上越来越红,这是真的醉意上脸,毫无掩饰,“我都身先士卒了,你们快喝啊。”
李南星迟疑一下,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张丘大惊失色,连忙将他按住,“这可不是开玩笑,万一是毒酒?”
“并非毒酒,这真是灵酒。”灵气多到四处逸散,李南星没见过这样的灵酒。
醇香的酒气先一步入喉,接着是如同火焰炙烧的疼痛,然后是一片酥麻之感,口中渐渐有了回甘。
灵气化作一股暖流钻入内腑,沁入经脉之中,于此同时李南星感到体内源丹躁动几下,竟然主动散开,化作精纯的先天之气在李南星体内四处游荡,莫名其妙地感到一丝雀跃。
“果然是好酒。”李南星脸上红彤彤的,跟对面的醉鬼如出一辙,只是他的神思并不清明。
说完这句话后,眼前就开始模糊,锦衣公子好像很开心似的,凑在他面前说了一句什么,好像是自夸的话,但他已经无法厘清了。
“喂!你怎么了!”张丘瞧见李南星身体直往后仰,遂大惊。
“你不要喝。”他脑子里天旋地转,还记得张丘只有锻体八重,若喝了这灵酒没准会爆体而亡。
话音刚落,他便一头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了。
锦衣公子大笑起来:“有趣,真是有趣,小友果然没有说谎,你当真是不胜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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