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徽宗重用新党,重开新政了,就把后面的二十多年,全都四舍五入成了贪图享乐,无心政事。」
「而后世对宋徽宗的评价,抹黑等,也往往来自这类的描述。」
「但实际情况,与旧党眼中的宋徽宗,乃至大众眼中的宋徽宗,压根不相符!」
「宋徽宗对神宗极为推崇,甚至,对王安石的尊重,也不亚于宋哲宗。」
「甚至可以说,在改革新法变法方面,宋徽宗比宋哲宗更加激进。」
「甚至,根据一些学术研究认为,宋徽宗能看上蔡京,除了两人都是艺术大家以外,也是因为蔡京与宋徽宗一样,对变法有坚定的意志,对新学,有不容置疑的改革。」
「至于他们变法具体变了什麽,待会儿再说。」
「先说说宋徽宗刚当上皇帝之时的窘迫!」
「是的,就是窘迫!」
「因为宋徽宗是忽然被立为储君的,根本没有自己的班底。」
「虽然他的确在暗中进行了很多政治活动,但这些事情大多都见不得光。」
「如曾布向太后这些,都算是他的盟友,不能算他的部下。」
「与他关系比较好的,就只有王诜与高俅。」
「王诜也算是投资人了,高俅算得上是小弟。」
「所以,宋徽宗真正的心腹,就只有一个高俅而已。」
「可高俅的能力本身就那样,上不上,下不下,顶多就是个中人之姿。」
「这麽一个中人之姿,根本玩不转朝堂。」
「就算给他再大的权利,他又如何去制衡朝堂上那些拥立他为帝的旧党呢?」
「所以,宋徽宗想要加强皇权,就只有对大臣拜以师礼,并且与向太后分享权利。」
「也只有这样,才能争取时间,稳固皇权。」
「向太后与曾布这两人,怎麽说呢,妥妥的政治大佬。」
「虽说史料中表示,向太后是个全心全意对宋徽宗好,无心权谋的恬淡之人。」
「但这个观点,已经被后来的史学家推翻,向太后的政治手腕,一点也不比高太后差,旧党新党,她玩的很转,在她的压制下,朱氏自始至终,都没有当上皇太后。」
「而曾布就更不用说了,他是新法元老,在哲宗朝,更是权斗章惇丶蔡卞二人,一点也不落下风。」
「就这麽两个政治大佬,想对付皇权弱势的宋徽宗,简直就像是拎小鸡仔一样轻轻松松。」
「关键是,宋徽宗与宋哲宗,又有很大的不同。」
「宋哲宗虽然是老六,但前面五个哥哥都早夭,他自然而然的就能接触储君的教育。」
「至于宋徽宗,那是半天储君教育都没有接受过。」
「他就学了《孟子》《论语》《孝经》等,与储君教育,帝王心术等等,完全没有半点关系。」
「宋朝的宗室王爷,又不像古早时期的,有封地,有实权的王爷那样。」
「古早时期的王爷,好歹也会教一些当了封王该如何驾驭,如何治理封地等等……」
「但宋朝的宗室王爷,是没有实权封地的,自然就不会教你如何治理,如何御下。」
「国家制度运行,宋徽宗不懂。」
「政治军事相关的议题,他也不懂。」
「半点经验都没有,就更别说其他了。」
「他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但他也没看过兵书,也没看过帝王术,对如何管理一个国家,完全两眼一抹黑。」
「其实,此时的宋徽宗,就完全与明朝末代皇帝崇祯一模一样。」
「但宋徽宗与崇祯不一样的是,宋徽宗可以学,而且,他本身就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能够谋划着名当上皇帝,可见他的政治手腕已经开始初现端倪。」
「所以,就在曾布与章惇两人争斗的时候,因为章惇的一系列操作,打了皇帝与曾布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这个操作是,要停止分班奏事的旧制度,改成合班同奏的新制度。」
「举个例子,以前,一个大臣是单独跟皇帝谈事情,具体谈了什麽事情,就只有皇帝与那个大臣知道。」
「这种单独奏事,很容易让某个大臣独揽大权。」
「而合班同奏的话就不一样了,不管这大臣说什麽,别人都能听到,如果对自己不利,也能第一时间反驳。」
「章惇这麽做,也是有原因的。」
「第一,他并不支持宋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