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钝痛非但没消退,反而越来越剧烈。
他的负隅顽抗不起作用,只好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
小药瓶已经空了大半,他控制着手不要抖动,倒出来两粒药丸,送到嘴边又停住。
三秒后,他决然闭上眼,把药扔进嘴里,仰头灌了一口酒送服。
药丸下肚,对面久久没有动静。
等到眼底的湿润消失,他才睁开眼。
幻觉还在,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地和他对视:“那个……你还记得我吗?”
江寒陵捂住心口。
幻觉靠近几步,担心道:“你怎么了?”
江寒陵喉结滚动,摸索着抓起药瓶,打开瓶盖就要往嘴里倒。
“喂!”幻觉震惊了,扑过来一把抢走药瓶,“哪有这么吃药的!”
江寒陵被扑了满怀,手里一空,呆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白黎闻了闻抢来的药:“这个吃多会变成傻子的!”
江寒陵仍旧举着手,已经变成了傻子。
“呃。”白黎挠挠头,后退两步,试探着伸出一只手,“那个……你是不是记不清了?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白……嗯!”
“……”江寒陵傻愣几秒,猛地抓住伸过来的手,把人拽进怀里,“白黎,白黎……”
他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只是执拗地、反复地、一直不断地重复这两个字,好像这简单的两个字是能救命的咒语,能让他在苦海浮沉中间得到一丁点甜。
只要有那一丁点甜,他就能忍受很多很多的苦。
“……我在呢。”白黎被背上的力道压得仰起头,抬起手回抱,情不自禁露出窃喜的笑容。
他还以为忘情水生效了。
“就算是幻觉,你也不准走。”背上的力道持续加大。
“我不是啊。”白黎窒息地挣扎了一下,诚恳道,“不过你再用力点我就真成幻觉了。”
他嘀嘀咕咕:“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莫名其妙复活了。不过你怎么把那个吊坠放狗窝里啊?我一醒来还以为自己又变成狗了……”
“骗子!”江寒陵忽然带着怒气骂了一句。
白黎腰上一紧,被迫拔地而起。
眼前忽然大亮,他下意识眯起眼,只看见江寒陵朝他贴过来,张嘴就咬。
整间房子灯火通明,所有细节都无所遁形,包括两人通红的眼眶。
赤裸的皮肤贴上台面,冰得整个人一抖。
“嘶……疼疼疼。”白黎疼得哼哼唧唧,感觉嘴唇都不是自己的了,“就说药不能乱吃吧?你看你都变笨了。而且吃人是犯法的我跟你讲……”
他一害臊就脑子乱,脑子一乱就说话不过脑子。
“对,我很笨,所以不要骗我。”江寒陵不听他普法,一把按倒他,再次凶狠地吻下去。
这回不只是嘴唇,一路流连缠吮,从额头,到眼角,再到耳垂、嘴角、颈侧,最后是喉结、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