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怎么枯了一支?还能活几天才对。”
白黎蹲在花瓶跟前,手里端着一碗清水,正准备给瓶子里的花换水。
江寒陵披着大衣坐在旁边,端药碗的手指微微蜷缩:“我昨晚不小心碰到了。”
碗里漆黑的药汤晃荡起来,表面映出的脸随之发生扭曲。
“哦,没事,多的是呢。”白黎不以为意,抽出干枯的狗尾草,把清水倒进瓶里,又添了几支新鲜的花进去,兴致勃勃道,“我找到了开花的夜合梅,你看,漂亮吧?这个也能入药,味道是酸的,可以清热解毒散瘀消肿。”
江寒陵喝完药,朝他伸过来一只手,手心向上。
“今天吃个奶糖吧,我以前可喜欢吃了,一点都不齁,你尝尝,喜欢的话我这里还有。”白黎拿出糖放到面前的手里,顺手擦掉花瓶外壁上流下来的水珠,“你要是有什么喜欢的花,也可以告诉我,我去找找看,心情好了伤才好得快嘛。”
江寒陵剥开糖纸,看着他低头侍弄花草的侧脸:“这些就很好。”
他含着糖,轻声说:“我很喜欢。”
他永远都没法像白黎这样,亲手送出哪怕一朵花。
鲜花是活的,而活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飞禽走兽花草树木,都不喜欢他。
香甜的奶味在嘴里化开,柔和了药汤残留的酸苦,江寒陵的视线落到花瓶上,剩余的几支狗尾草青翠如初,来回摇动。
“暗恋”两个字还在脑海里回荡,他舔了舔嘴唇:“据说凡人给每种花都编了花语。”
“以物喻情,挺浪漫的。”白黎的回答却很事不关己。
“狗尾草也有。”
“是吗?我不太懂这个。真的会有人拿狗尾草送人吗?这东西到处都有,会不会太敷衍了?”
“……”江寒陵重重嚼了两下奶糖,“可能吧。”
白黎突然想起什么:“哎,不过我知道韭菜的花语。”
江寒陵转头看他。
“好的、收到、没问题。”白黎板着脸表演苦大仇深,演完自己先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你怎么不笑啊?不觉得很好笑吗?”
“因为我生性不爱笑。”
白黎蹲在一棵高大的果树后面,探头探脑地张望远处探查魔宫花园的背影。
章瑾从他背后拍拍肩膀:“失败了?”
白黎转回来靠着树干抱膝坐下,随手捡起一个树上掉落的小红果捏来捏去,沮丧地点点头:“嗯。”
“你怎么追的?”
“照顾他,送花,送吃的,讲睡前故事,讲冷笑话,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章瑾顿了一下,犀利道,“就是从幼儿园毕业。”
白黎:……
他举手提问:“怎么毕业?”
章副队长出手就是一招仙人指路:“对付江队这种闷骚,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明骚,你这样的纯情小白花只会被他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