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色彩缤纷的一捧小花中间,疏落有致地夹杂着几根青翠柔软的狗尾巴草,很有几分野趣。
江寒陵不明所以:“狗尾草,怎么了?”
章瑾做作地长叹一声:“可怜君心如玉,奈何郎心似铁,野草无辜哪。”
“说人话。”
“你不知道狗尾草的花语?”
“不知道。”江寒陵莫名其妙——既然是草,为什么会有花语?
章瑾再次锐评:“朽木不可雕。”
看她的表情,江寒陵本能地觉得自己错过了某些重要信息,眉头紧了紧:“是什么?”
“自己查去呗。”章瑾却不肯直说,双手一摊,“除非……”
江寒陵磨磨后槽牙,耐着性子谈条件:“一次。”
“五次。”
“两次。”
“四次。”
“三次。”
“成交!”章瑾打了个响指,“真是的,想跟你切磋两招真费劲儿。”
“你有多余的精力打架不如去教章瑜。”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教他一次我能少活十年,算了,提起来就生气。”
“少废话,快说。”
“你会猜不到?”
“没研究过这种东西。”
章瑾竖起两根手指,笑眯眯道:“两个字——暗恋。”
暗恋。
江寒陵无声咀嚼这两个字,舌尖跟着弹动,刮蹭过齿端,心里像被狗尾草轻轻挠过,酸痒毕备。
“暗恋”这回事在白黎身上恐怕根本就不存在,他实在单纯得过头,像小狗一样藏不住心事,看见喜欢的人就狂摇尾巴,让人想装不知道都难。
微风从窗口溜进来,枕边泛起一阵幽香,狗尾草跟着摇来晃去,毛茸茸的。
江寒陵垂睫,双唇微抿,轻哼一声,扔出句“不知所云”,闭目养神去了。
“怎么就不知所云了?有讲究的好吧?”章瑾还不消停,“这东西不起眼,就是随处可见的野草,所以也寓意着无人知晓的单恋。纯情啊,真纯情。”
“牵强附会,照这么解释,连葱花都有花语。”
“敢问阁下高见?”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说得好哇。”章瑾鼓掌,“果然是凭本事单身。”
“跟你有多少经验一样。”
“诶,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没兴趣,你是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