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呢?
这是不对的。
流珂对他的评价不以为然:“你不能否认这是个好办法。”
“……”
“怎么样?下不了手的话,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你该休息了。”
花锦川几乎是急匆匆地打断了流珂继续说话,抬手轻轻一挥。
他手里藏了足量的药粉,流珂瞬间双目失神,身体瘫软倒下。
花锦川任由面前的人一头栽倒,在原地呆坐半晌,腿都麻了,才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扶着人躺下来。
山洞外斜照进来的光已经快要消失了。
他麻掉的左腿正在恢复知觉,酸麻痒痛,像爬满了无数啃皮噬骨的蚂蚁,很不舒服,他却不想坐下,执拗地倚着石壁维持站立,低头俯视着慢慢被黑暗覆盖的流珂。
魔族果然简单粗暴,不明白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这个道理。
很多时候,正是因为有些人死在了最恰当的时机,反而会被生者长年累月地记挂,面目也许会渐渐模糊,缺点被时间风化,身影却会慢慢清晰,在日复一日的反复怀念中被雕琢成山巅晶莹的雪、天边皎洁的月。
成为活着陪在身边的人,或者死后留在心里的人,这二者究竟哪个比较好,还真不好说。
那就赌一把,花锦川在心里对自己说,赌一赌,看自己究竟可以成为哪一个。
魔界7
“就算你手里有刀,我也敢赌你不会用它。”
“那你就要赌输了。”江寒陵手指一动,左手不知怎么变出来一个水灵灵的大红苹果。
他右手握着一柄小巧的匕首,凑到火焰上方转动一圈消过毒,削起了苹果:“我曾经蝉联三届仙果果幼儿园削苹果大赛冠军,同龄人中没有人比我更会用刀。”
白黎:……
只要有心,冻鱼都能杀人。要这么算的话,指甲刀也可以跻身管制刀具行列了。
三分钟前,他按照曾经看到过的追人小妙招进行实践,分享自己童年趣事的时候,江寒陵突然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当时白黎努力表演出茫然的神情:“没有啊。”
可惜他的演技着实不怎么样,江寒陵直截了当戳破相安无事的窗户纸:“你在担心花锦川,为什么不问?”
白黎身后那刻意高高翘起的尾巴沮丧地垂了下来。
他当然担心,也有很多问题,比如该怎么找失踪的师兄,比如章瑾姐有没有找到师兄,比如他们会不会因为退婚起冲突,又比如,为什么江寒陵醒来后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问起过关于花锦川下落的半个字?
但其实白黎也不是全然猜不到原因。
他对江寒陵的行事习惯已经很熟悉了,既然不提,那就说明早已提前安排过相应情况下的应对措施,甚至这本身就是计划的一环。实在不行,还有读心术呢,虽然他怕不小心说漏嘴不太愿意用,可也不至于真的两眼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