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师兄的合理担忧,白黎表现得出人意料的乐观:“可目的都是相同的,你看我们今天就配合的很好呀。师兄你想想,要是江队长表现出要救你的话,那个魔族肯定不会轻易放开你,这都是权宜之计,他不是真的想你死。”
分析完,白黎又机智过人地连吹捧带劝解:“连我都能看出来,你这么聪明肯定也能看出来,就别生气了呗。”
说完在心里夸自己——太好了,今天又是情商拉满的一天。
花锦川丝毫没有感受到情商的力量,看见白黎这个傻乎乎的模样就脑仁疼:“这次可以配合,以后呢?你能保证每次都能知道江寒陵在想什么?”
其实可以保证,但这个不能说。
白黎想了想,为难道:“可是,我总得找回身体,不能一直做狗。”
要找回身体,当然就要跟着监察队行动,自己去找约等于早日投胎,直接达成“我在地府很想你”成就。
花锦川仍旧忧心忡忡:“你的安全和他的目的相悖的时候,他还能以你为重吗?将来对敌,江寒陵未必会顾及你的死活。你这样无条件相信他,只会被牵着鼻子走。”
其实这种话说了也是白说,不管相不相信都只有这一条路,与其疑神疑鬼不如破釜沉舟。
“真的不会。”白黎不知道该怎么让花师兄抛开成见,只好打哈哈,“师兄,你好好养伤啊,我去看看那边有没有要帮忙的。”
说完撒腿就跑,挥挥手,不留下一根狗毛。
花锦川眼看着叛逆的师弟飞快溜走,满肚子恨铁不成钢,欲言又止,最后握起拳头在床面上狠狠一锤。
白黎跑回了606。
然后他发现江寒陵又在s阴郁美男,负手伫立在窗前,冷眼睥睨众生。
狗窝就在他身后,小白躺在里面四脚朝天打呼噜,照旧睡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额头上一簇毛被魔族的血染成了斑驳的粉褐色。
白黎走过去蹲在狗窝旁边,拿湿巾给小白擦毛。
由于对变狗的抗拒心理,他没怎么抱过小白,现在摸起来,整只狗肉嘟嘟的,浑身的毛雪白柔软蓬松,四个爪子都是粉色肉垫,手感一级棒,怪不得某些人喜欢。
某些人半转过身,静静地看着白黎。
大约是刚刚大开杀戒的缘故,江寒陵浑身的肃杀之气尚未平复,白黎不抬头都能感觉到那种令人如芒在背的审视感,不由得抖了抖,手里沾上血色的湿巾掉到了地板上。
白黎捡起湿巾扔进垃圾桶,换了一张新的继续擦毛。
等他擦完,江寒陵才出声。
“害怕?”
“没有。”
“没有?”江寒陵发出质疑,“你连看都不敢看我。”
“……”白黎抬起头,“看了,然后呢?”
真有意思,这年头连打冷颤的权利都没了。
挺大个人在这儿无理取闹,还有隔壁那个,两个人都捏不出一个肯好好说话的,动辄夹枪带棒冷嘲热讽,怕不是全都水土不服内分泌失调了。
幸好鬼不存在水土不服。
江寒陵垂睫和他对视,意味不明道:“你可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