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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这是使用黎明药剂的代价，之一。”罗谢尔看了看天色，“找个安全屋坐下来慢慢聊吧。”

带着两位客人回到家里，薇尔莉特和雅各布一起，听了一个不长、但很复杂的故事。

恒星计划真正的起始点不是1989年，而是更早之前，从一个倒霉吸血鬼袭击了某个一级咒术师开始，咒安局找到了更多落单的非人类，威逼利诱取得血肉后，力排众议成立了研究所。

初代研究员的初心很纯粹，只是用这些基因素材开发出帮咒术师修复伤势的膏药，当时大部分咒安局高层也仅仅为了把不安定因素控制在掌心。

后来研究有了成果，为得到药膏购买权力而加入的流浪咒术师渐次增多。

人多了，自然伴随着纷争和欲望。

有别于原本鸽派的激进派（鹰派）在短短几年里崭露头角，把搜集非人类变成了核心任务，许多新人咒术师因此失去性命，却也有一批幸运儿借此得到了上流社会的扣门砖——就如克里夫。

克里夫带回了奎鲁特变形人的信息，家族地位也水涨船高。而为了维持家族的体面，克里夫不得不继续铤而走险，追寻各个吸血族群的踪迹，最后在带回任务物品的途中失踪。

之后不久，鹰派拿出了研究成果——第三代黎明药剂，能够增长咒力，还能改造咒术师的身体素质，除了些微后遗症外简直没有缺点！

两个派系的纷争也在药剂影响力下胜负分明，受制于美国官方对鹰派的支持，鸽派无奈作出妥协——让融合了吸血鬼和狼人基因的黎明药剂，堂而皇之入侵各个咒术学院，成为每个学生毕业前必须注射的“福利”。

在咒术界一片狂欢之际，鸽派的几位负责人冷眼旁观，发现一个令人背后生寒的真相——世间万物都要遵循平衡法则，全世界咒灵大增可不仅是因为日本诞生了‘神子’，美国大量注射黎明药剂的咒术师也造成了能量失衡。

“大概是大自然的惩罚，所有注射药剂的咒术师周围，都会不断诞生与他们能力相似的咒灵，这或许是地球的报复——要在你最擅长的领域打败你？”罗谢尔为缓和气氛，说了个地狱笑话，但在场的几位没人觉得好笑。

在后续有意观察中，鸽派元老们更是发现黎明药剂背后的坑不止一处。

那些幸运避开后遗症的咒术师，都在数年后陆续出现肌肉膨胀撕裂或者喜好血液的症状，反倒是原本以为不幸的“幸运儿”侥幸逃过此劫，但继续注射无疑会提高异常出现的概率。

海尔波是鸽派教育体系的主阵地，当时的校长为保护学生，规定每一个入驻的老师都要以咒术做下约束，务必在学生注射药剂后将他们分散到不同地区驻守两年，适应自己的能力来对战层出不穷的咒灵。

在此期间，如果学生察觉不对，并鼓起勇气探寻，老师可以在考察后，选择合适的时机告知真相。

薇尔莉特沉痛总结：“所以，如果今天我不自投罗网，老师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罗谢尔笑得轻松自在：“毕竟看露娜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溜出来，也是我们的乐趣之一啊。”

三位年轻人：……恶趣味吧！！

但薇尔莉特率先发现疑点：“罗谢尔老师，你知道我会把这些事告诉露娜他们，对吧？”

罗谢尔优雅颌首：“毋庸置疑。”

“那雅各布能听，是因为狼人本就与黎明药剂有关，而且他与我始终一体，没错吧？”

“合理的推测。”

“……那泽菲尔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虽然了解一些关于黎明药剂的事，但对背后的原因明显不知情吧。”

“嗯？”泽菲尔没想到自己突然被点名，他收回在展示柜和照片墙上巡梭的目光，无辜地回望薇尔莉特。

“是个好问题。”罗谢尔意味深长地轻抚下巴：“之后他就是自己人了，有很多事我们也需要布拉德利家族协助。就算不提这个，他也不会做有害于你、有害于我们的事。”

“你”和“我们”被他特意加了重音，气氛莫名诡异起来。

薇尔莉特和罗谢尔面面相觑，听到耳后传来啪嗒一声，她侧头看去，就见雅各布手里拿着展示柜上距离沙发最近的一个相框，对泽菲尔笑得杀气腾腾：“对这张照片感兴趣吗？这是我和薇尔在普尔斯波祓除咒灵后的合影。我们还去了很多那附近的景点，想看照片吗？”

泽菲尔笑容逐渐勉强：“……不必了，谢谢。”

“好了，该说的我也都说得差不多，再不赶去机场就来不及了。”罗谢尔看戏看得欢乐，但工作永远第一位。

他吃下最后一块待客小蛋糕，心情很好地点评：“不得不说，你男朋友手艺真好，婚礼记得给我发请柬。”

泽菲尔的笑意黯淡下来，而再次被意外催婚的俩人已经习惯了，薇尔莉特甚至还能面不改色地敷衍：“好的好的，我们这就送你去机场吧老师。”

罗谢尔还没说话，门口就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斯诺夫妇极具特色的活泼嗓音比人先一步飘进来。

“噢，是我们家可爱的小薇尔回来了？还是帅气的小杰克呢？”

“亲爱的，他们一向形影不离。”

“哎呀，我们都猜错了！竟然还有客人！”

一句话都来不及说的罗谢尔和泽菲尔被左右夹击，体验了一把雅各布之前的待遇。相比起罗谢尔的游刃有余，泽菲尔显得很不自在。

斯诺夫人笑吟吟地端详了一会儿两位客人，略带惊讶地瞪大眼睛：“噢，这位小先生好眼熟，我是不是见过你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