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吧。
关山越郑重地问道:“系统,你想好了吗?是离开去实验室,还是继续做大白的定位器?”
白色的对话框里没有迟疑,弹出了两个字“离开”。
“想好了?”关山越又问一次。
这次系统就没那么果断了,在电脑即将息屏前,系统才酝酿出一长串文字:“你没有我,大白没有我,也能好好生活。”
“我今天问了大白,大白说,它可以接受我离开。”
今晚系统问大白时,大白还在游泳池里扑腾着四只爪子拨弄清水,忽地渴了,趁关山越不注意,张开嘴巴咬了一大口泳池里的水,那小眼神狗狗祟祟的,谁都看出来它没干好事。
“啊?你要离开我吗?你在外面有其他狗了?也有我这么漂亮吗?”听见系统的问题,大白停了下来,歪了歪湿透的脑袋,耳朵不由自主地弹了起来,溅起了几点水花。
“我没有其他狗。我问你,你想不想我离开?”系统无奈,又问了一遍。
“哦。”它就说嘛,谁还能有润北白公美吧?大白放下警惕心,继续慢悠悠地刨水:“你知道的,追求耶耶的人太多了,耶耶很苦恼的!”
谈起这事,大白语气不由得激动起来,不小心多喝了几口水,呛到了嗓子眼,它咳了几声:“可是,耶耶啊,只喜欢和爸爸妈妈还有安安住在一起,那系统你是最喜欢和耶耶在一起嘛?”
爸爸妈妈和它说了好久的安安,它最近才知道原来关山越就是安安哥哥哇!
系统已经具备了简单的情绪,但它依旧习惯从客观数据来分析,最是要比较的,“可我没和其他生物在一起过,没法比较。”
“你!犹豫了!你竟然犹豫了!你明明只和耶耶在一起过,都不敢说最喜欢耶耶吗!”大白怒不可遏,后腿一踢,霎时间水花四溅,它嗷呜一声:“那你就是不够喜欢耶耶!那你就是和耶耶在一起的时候不开心!不开心为什么不离开?”
“我问的是,你能接受我离开吗?问题不是我开心不开心啊。”系统很多时候都不太懂这只过于情绪化的小狗,这次也不例外。
“可是,不开心就会很难过啊。虽然每次出门都要栓绳子很讨厌,但是拴绳子就能出门玩,我就会愿意拴绳子。你不开心,也不喜欢和耶耶玩,那你为什么不离开耶耶呢?”大白皱着眉头,用自己所有能调动的语言去给一只笨蛋系统解释。
哎呀,这时候它好像关山越白天的对着两个学生的样子哦,一样的苦大仇深。
关山越看着系统的回复不禁失笑,怪不得今晚大白游着游着就昂起头,气鼓鼓地低声吼了两句。
那一刻关山越真想买一只球,让大白顶在嘴巴上,去s小海豹。
“行,那我明天把你送去实验室。”关山越没什么负担地拿起手机,给通讯录里的教授编辑短信,这教授曾是谈思绮的博导。
这时,一只小海豹眯着眼睛,摇摇晃晃地拱开书房门,看见端坐着的关山越,圆乎乎的眼一下子有了光,它朝他叫了一声,却只倚着门框,并不接近。
关山越与大白对视两眼,没明白它要做什么,思虑一会,捞起系统,又扣回了大白脖子上。
大白鼓了鼓脸,特意退到门外,给关山越让出位置来,又叫一声,眼睛亮晶晶的,很可爱。
关山越折了回去,捧着电脑,问系统:“大白在说什么?”
“它说,游完泳,它该吃肉干了吧?”
“”
大白那双满怀希望的眼睛下面是露在外面的舌头,舌尖正滴着口水。
关山越撇开眼,克制自己不去看它,“不可能。告诉它,它今晚一回家就吃了两根了。”
拒绝之意一字不落地传到大白耳朵里,它的眼睛瞬间失去了光,低下头严肃地盯着自己的肚子看了好久:“嗷呜!可耶耶不记得自己吃过了,肚肚都瘪啦!”
这句不用系统翻译,关山越也懂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狠下了心,不去理会。
大白见郎心似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它屁颠颠地跑到了门口,用嘴巴叼来牵引绳,朝关山越不停摇着尾巴。
“这会出什么门?它还有力气?”从泳池里爬上来后,这只白团子彻底罢工,像是遭受了什么磨难似的,不肯动一步。回家那几节楼梯,都是要关山越抱着的。
系统解释道:“它说,今天它想出去找美美。”
“美美是谁?”
系统回:“美美是一条边牧,大白喜欢和它玩。”
好像有点印象。
关山越瞥了眼大白,他见到过大白和一条边牧玩过,那条边牧异常聪明。
此时,一旁的大白站累了,后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汪呜了一声,整条狗就剩尾巴还有热情。
但关山越依旧想不到,连站着都嫌累的白胖子,究竟出门想干嘛?
“大白说,它没绝育前,曾经想过追求美美。但是,现在的它只想默默守护,括号、深情状、括号。”
“还有,如果美美不在,它想去找花花玩。”怕关山越没印象,系统又补了一句:“花花是一条德牧。”
“当然,如果都不在的话,它也可以接受新朋友。如果能长得好看点,那就再好不过了。”
“”没想到大白还挺会挑的,净挑聪明的交朋友。
爱交朋友是好事,出门还能消耗精力,省得拆家。
一番权衡利弊后,关山越叹了口气,屈服了,弯腰拆下系统,拍了拍大白的脑袋:“大白,你先等会,我马上把电脑关了就带你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