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印
晏清的状况很不好。
血祭阵放血后,他多次动用魔气,最后甚至耗费大量精血将精细的主印瞬间解开,基本透支得差不多了。
“换句话说,他现在还没死真是个奇迹。”盈酉从一堆废墟中勉强找出张能坐的椅子,简单擦了擦后就放在了自己屁股底下。
“告诉我需要什么。”韩笑直截了当忽略了盈酉的废话。
“上道啊,师弟,你果然还是这么上道!”盈酉甚至想给他鼓个掌,但忍住了。
她将椅子挪到那张还算完好的床边,看着床上连昏迷了眉眼间都还萦绕着魔气的人,叹了口气:“可怜孩子,我想只有那种草药才能救吧?”
假模假样叹完气后,盈酉转头将有好几尺长的单子塞进了韩笑怀里。
“去找吧师弟,我看好你哦。”盈酉朝他欣然一笑。
韩笑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拿着单子出去了。
“话说回来,你家遇强盗了吗?子缘?”盈酉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残垣断壁,“我好久没看到连梁柱都要偷的强盗了。”
“说来话长。”一身月白罗裙的女子神色沧桑,似是遇到巨大打击,一下老了好几岁。
她的百年药圃,还有十年青竹林,都被前几日来找剑匣的那个魔修翻了个遍。要不是自己刚好不在,怕是身上骨肉也要被翻个遍。
子缘抹了把脸,表示往事不堪回首:“我现在不想说。”
“对了,你给他那么长一张单子,等他找完回来阿清都臭了。”
盈酉摇头:“不会不会,这小子气血亏损严重,现下最好的医方就是好好休息。”
“但我看只要他一醒来看到那小子,铁定又休息不了,这不把他支出去先。”
子缘神色古怪地看着她:“那万一阿清醒来没看到他,发疯怎么办?”
“啊?”盈酉困惑,“此话怎讲?”
“如果是之前的阿清,你这个办法可行。”子缘一顿,“但现在这小子恢复之前的记忆了,我很难保证他不在的情况下,阿清是正常的。”
“那完了!我趁现在赶紧下副昏睡药让他躺久点!”
韩笑发现那单子上除了几样特别的草药,大多都是常见但少有人用的草药,也有些安胎、保胎的,甚至有催情的,怎么看也用不到晏清身上。
……
韩笑果断转身回去。
穿过横七竖八的竹林,刚踏进那片残垣断壁,韩笑就觉得四周安静得过分。
子缘和师姐都不在,而床上本躺着的人此刻背对着自己。
银丝披散在肩头,身上松松垮垮披着被子,正背对着自己。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韩笑依旧朝前踏了一步,然后感觉被什么东西缠满了全身,动弹不得。
借着阳光,他看到空气布满如蛛丝般的红线,正微微晃动。
韩笑顺从地让红丝将自己双手吊起,为了平衡,他的头微微低下来,有几缕头发落到那些红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