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决意派出四名使者,以解曹操与刘岱之争。
刘岱这边好说些,关键是曹操这边,袁绍斟酌之后,决定让许攸和逄纪过去。
许攸和逄纪和曹操都有旧,尤其许攸和曹操关系很好。
这边许攸与逄纪被委以劝说曹操之重任,董昭与华歆则担当劝说刘岱之使命。
黎阳到白马县,不过三四十里的距离。
过了黄河没多久便是。
袁绍的使者队伍,旗帜飘飘,渡过黄河之后,兵分两路。
当他们来到曹操大营外时,却见营中士卒林立,军威凛然,然而曹操并未出营迎接。
相反,营外甲胄兵卒刀斧交加,一片肃杀之气,且士卒们皆素裹白布于营外。
逄纪见状,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他轻叹一声,说道:“孟德此举,分明是心有怨气。
看来此次劝说,难矣。
吾等还是回去吧,以免自讨没趣。”
许攸却是不惧,他目光坚定地看着曹操大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吾自然知道曹阿瞒的心思。
他此举不过是为了向盟主表明他的不满与决心。
但吾等既为使者,岂能因些许困难而退缩?”
说罢,许攸也扯上白布,大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走,哭声悲切,伤心欲绝。
随着许攸的哭声,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那些甲胄兵卒们看着许攸的举动,也不禁有些动容。
逄纪无奈也只得跟着许攸大哭起来,只是,他使劲嚎了很久,都没有眼泪,不似许攸这般情真意切。
营外,甲胄兵卒刀斧交加,一片肃杀之气,士卒们皆素裹白布,气氛凝重而压抑。
而曹操在大帐内也是坐卧不定,满脸泪水。
他心中的怒火与悲愤交织,对刘岱的恨意如熊熊烈火般难以熄灭。
闻听许攸的哭声在营外回荡,那悲切之声仿佛能穿透人心。
良久,曹操终于按捺不住,疾步而出,满脸怒容地喝问:“是谁在哭?”
许攸挺直身躯,毫不畏惧地应道:“是我,许攸许子远。”
曹操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与愤怒,厉声道:“汝与桥瑁素不相识,为何哭得如此伤心?莫不是在故作悲泣饿!”
许攸微微仰头,满脸泪水地说道:“吾非哭桥瑁,实哭汝曹阿瞒你也。”
曹操一听,顿时大怒,双眼圆睁,吼道:“我好好的,要你哭甚?”
营外的士卒们听到曹操的怒吼,皆微微一颤,紧张地注视着这边的情况。
许攸丝毫不为曹操的怒气所动,沉声道:“暴君戾卒就在百里之外,曹阿瞒,你若如此执迷不悟,必亡无疑。
吾思及此,伤心难抑,故而啼哭。”
曹操怒目圆睁,喝道:“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兴兵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大义。
现在刘岱因为私怨杀了桥瑁,就是置大义于不顾。
这种人,我岂能留他,不必说了,我一定要杀了刘岱。”
气氛更加紧张。
许攸昂然道:“刘岱不顾大局,以私怨杀桥瑁,确为大错。
然汝曹阿瞒现在不顾大局,以私怨杀刘岱,岂是正确之举?”
曹操怒不可遏,指着许攸道:“你走吧,否则我麾下士卒会忍不住杀了你。”
闻听,周围的士卒们配合的握紧手中兵器,神色紧张,仿佛随时准备听从曹操的命令,要把许攸砍下脑袋。
许攸却毫无惧色,冷笑道:“此些刀斧手何足惧?当抬一大锅来,煮吾便是。”
曹操看着许攸的决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最终长叹一声,无奈道:“子远,元图,你且进来说话吧。”
众人进入大帐,帐内气氛依旧沉闷。
许攸一边继续劝说曹操,一边将袁绍的信递给曹操。
曹操接过信,仔细阅读,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
良久,曹操最终道:“子远,吾知汝之苦心。吾亦明白盟主之命不可违。罢了,吾且暂息兵戈,待与盟主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许攸微微颔首,道:“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