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城长?”看到此人,骑在大马上的李旻纵身下马。他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威严。
“府君!”父城长急忙下跪行礼。
李旻疑惑道:“颍川境内已经发现了西凉兵的踪迹。
如此深夜,你不速速返回城中,在此处作甚?”
他这边正问着话,那边数名骑卒已经把县尉押了回来。
看着地上的印绶,李旻愈发疑惑:“你是父城的县尉?”
那名县尉昂首挺胸道:“正是某,行不改名,坐不更姓,姓马名苏,字翔宇。”
“好名字!”李旻感慨不已。
随即神色变得威严冷厉:“但是你深夜不忽悠县君返回城中,却抛弃印绶,置县君于不顾,这是何道理?”
“圣人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如此县君,某又何必护佑!”
马苏毅然昂首挺胸,毫无惧色。此时,夜风吹过,吹起他的衣角,显得他更加坚定。
“看来这其中必有隐情啊!”李旻翻身下马,“今天我这个府君,还要再审个案子喽。”
这时,旁边的先锋张安道:“府君,我们还要外出去查探地形,哨探有无西凉斥候的踪迹,哪里有时间审理案子?”
“无妨!”李旻摆摆手,正色说道:“我们兴义兵讨伐暴君,但若是郡内都不安宁,治理不好,那我和暴君又有什么区别呢?”
周围的士兵们都静静地听着,脸上露出敬佩之色。
“府君大义!”闻言,张安等人顿时感慨不已。
“哼,哪里有西凉兵的踪迹!”马苏却是悲愤不已,厉声喝道。
“翔宇!”父城长开口呵斥。
“无妨,翔宇,你今天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李旻拦住了父城长。
马苏神色有些疑惑,但还是说道:“府君麾下斥候到父城辖内哨探,强奸妇女,灭人满门,看来是嫁祸给西凉斥候了。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天网恢恢,现场还有两个人躲在草垛里逃过一劫!”
此时,夜空中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一部分,仿佛也在为这悲惨的事件感到痛心。
“什么?”
李旻大惊失色,“我兴义兵,乃是为了救百姓出水火,若是如此行径,不如自戕!”
张安皱眉,道:“府君,双方都是一面之词。。。。。。”
李旻摆摆手,道:“先审吧。”
很快,那一队斥候,就被带到大帐之中。
这些人被从梦中抓起,压到大帐,一路上听着甲叶碰撞的叮叮当当声,不少人都当场哭泣起来。
大帐之中,昏暗的光线让人倍感压抑。
墙壁上的火把摇曳着,光影在地上跳动,更增添了几分阴森。
李旻高坐在主位上,好似地狱里的阎王。
张安、父城长、马苏等人环在左右。
斥候们个个低垂着头,神色慌张,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他们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身体微微颤抖着。
李旻怒目圆睁,陡然大声喝问:“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如雷霆。
斥候们吓得浑身颤抖,其中一人的牙齿不住地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终于忍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哭着吐露实情:“俺们木碰着西凉嘞斥候,俺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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