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顺天府公堂临设一事想必诸位已知晓,那些管事下人们做了什么事你们中心里也有着数,贾氏子弟谁参与其中、谁谋财害命、谁仗势欺人,我亦心中有数、本上有账。”
“上一回只追究管事下人们,是给你们一次机会,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前账我帮你们挡,这业力也叫我来承,从今日起,宗祠之内设铡刀,谁要再行作奸犯科之举,休怪贾某无情!!便是你罪不至死,铡刀也照样铡你!!”
不过话虽这样说,仗势欺人有,谋财亦有,但要说到害命目前却没查到,被害得锒铛入狱的倒是不在少数,这些倒也能弄出来补偿安置,不然真去帮他们承害命的业力,贾珺可没那么蠢,只是这样说罢了,毕竟谁又能知道谁暗地里害了命?他说有那就是其中有人有!
我能帮你挡前账,但你也要付出代价,一但犯事,不管致不致死,到了一定程度的过错,都直接铡你!
带着淡淡杀机的话音在厅堂之内久久回荡,一些个心中有鬼的都惶惶不安着,别人说这话或许是玩笑,贾珺说这话,必是言之凿凿!他说挡,那便能挡!他说铡,谁又敢阻?
好坏参半,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目光深沉死不悔改。
且说贾珺说完此话便看了贾赦和贾琏一眼,直把这对父子看得心底里发毛。
对于贾赦因适才没能选上族长一事而感到不满这一点,贾珺理解,也不会去计较。
但若再撇不清某些事情,改不了某些行事作风,那他也必不可能会留情面,该请圣旨摘爵的摘爵,该请虎头铡来铡的请虎头铡!
机会总归只有一回,你不珍惜,那只能说是很可惜。
黑脸话说完,贾珺神色微缓,又道:“咱们贾氏一族将来只会越来越好,外头庄上那些欺上瞒下的庄头们已是命不久矣,想必今年会是个好年,若你们安分守己,大富大贵不敢说,衣食无忧还是能够的。”
“倘志在沙场,可赴庆阳山海关扬先祖遗风!倘志在科场,我欲重建族学,招揽严师,届时诸位兄弟侄儿不论亲疏,凡到了年纪的皆可入学苦读!!一应花费由我和府上官中共同负担,不取你们一分钱。”
“好!”
贾政大喝一声好!一整个七儿梆硬,贾珺这些话可全都说到他心坎里儿去了!若照此计施行下去,还怕家族不兴、子孙不强?!
以往乱七八糟的叫他无从下手,如今贾珺直接全捋清了!科考从戎路子全都铺好了!只要有成算、不甘平庸,那就总有出人头地的时候!
长此以往,贾氏一族必兴!
“此乃利家兴族之好事!侄儿好心思!二伯头一个赞成!”
贾政涨红着脸,紧握着的拳头在手心上一捶,当堂附和!
贾代儒也站了起来,道:“老夫也赞同!承蒙主家不弃,念着我们这些旁支亲戚!”
贾赦虽对适才的黑面之言不喜,但也知道这是兴家立业的好事情,遂也暂时收了不快心思,点着头赞同。
一时间叫好声不断,这日子总算是有盼头了,庄子的收成好,过年他们分的就多,又有一个不取分文就能读的族学,他们这一辈兴许无望,可生下的后代却能享受到更好的教育!还有一个,若能豁出去搏命,沙场建功也有人照料!
以前是日子没盼头,久而久之不免生了歪心思,现在日子有盼头,谁不好好过日子?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总有极个别人有着自己的想法。
什么想法不重要,别是作奸犯科的就行。
。。。
移步宗祠。
祭祀贡品、斗香红烛全都备齐。
贾政焚香递给贾珺,贾珺不解,便听贾政道:“侄儿莫要推脱,如今两府上下也就你最是无愧祖宗的,况宗祠迁移一事也是你起意商论,此番问请祖宗,非你莫属。”
贾珺见政老爷硬是要的,便也没再推脱,接过点燃的三根香火,立了立身子,高举过头,拜道:“列祖列宗在上,贾珺携贾氏一族男丁请奏列位祖宗,今后代子孙欲择期迁移贾氏宗祠至荣国府,此事可准?望列位祖宗降下宗旨!”
三拜,无动静。
但贾珺显然没有那么容易放弃,实在不行就整副杯珓来摔,摔到圣杯为止!
你不给面儿,那这面子我就自己挣。
然而贾珺还是低估了贾氏先祖们对这个地方的厌恶程度!就在他刚刚将三柱香插上香炉的下一秒,那三柱燃香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燃烧着!
“看!香!香迅速燃起来了!”
“嗯?祖宗显灵!!祖宗显灵了!”
原本可以燃很长一段时间的香竟然不到十秒就已经见了底!这一幕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无异于脑中惊雷!!祖宗!真的显灵了!!
贾珺眼睛大睁!果真显灵了!燃香而非灭香,那么就是同意了!而不到十秒的功夫就燃完三根足有半米左右长的香,可见这同意的意愿很是迫切啊!!
到底是为什么?祖宗这样迫切?似乎这地儿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并不知道,胡乱一猜就猜着真相了。
不错,这地儿还真有不干净的东西,这东西不是指阴魂一类的,毕竟宁荣二公两位沙场老将就在此地,就算有不干净的阴魂,又有哪只敢来?
那么到底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这得去问珍大哥、蓉侄儿和赖二干的好事情了。
火车一节一节呜呜呜的,开久了总会漏油,有时候车头一脱轨,甩到墙上都是常有的事。
这样的污秽之地,在天有灵的列祖列宗们如何愿意待?
如今一听要搬家,哪个不急得提桶跑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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