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公安大院东区,你自己打听吧,别说咱们省厅的人,就是家属们也都知道高教授,都琢磨给他介绍个合心合意的对象呢。”
这位笑眯眯的,一点也不掩饰他看热闹的心态。
许天再次疑惑起来,高勋就算要跟省厅自首,直接找领导不行吗?大领导家里都有电话,那天也不算太晚,为什么要打给值班室?
毫不顾虑自己的名声,难道是为了掩盖更大的事?
许天琢磨着,她谢过那人,匆匆下楼,叫上小张又直奔公安大院。
大院东区位置是最好的,远离公路,靠着公园,许天下车后见树下坐着几位大爷大妈,就过去询问,“请问高勋高教授住在哪个单元?”
这几位好奇地打量着她,一个大妈问:“你是他什么人?”
“同事。”
“哦,同事啊,这么漂亮,我还以为是女朋友。”
旁边坐着的大爷说:“刚才小高不是领着一个姑娘上楼了吗?人家孩子是正派人,怎么可能左一个对象右一个女朋友!”
“也对,小高不可能干那事。”
许天没想到高勋人缘还真好,大家都把他当好人。她要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估计这几位老人家要惊掉大牙了。
她再次问:“请问他家在几单元几楼?我有公事找他,很急。”
最先开口的大妈本来还想劝她别打扰人家小情侣,一听公事,马上伸手一指:“就在那边,二单元三楼左边那户。”
许天谢过她,朝楼上走时,心中还有些犹豫,她不该一个人来,应该叫上孙副队长或者小张,这下子又要被宁越骂了。
不过她一个人来,反而能更随意地试探一下高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陈晓兰在他家,她不能不去。
公安大院的家属楼是六层两户,格局都不错,楼道里都更敞亮些。
许天走到三楼,敲响左户的门,马上有人应声,“谁啊?”
是个女人的声音,许天不由皱眉,会是陈晓兰吗?
她只在照片上见过这位曾经的舍友,小陶简单描述过,应该是位心志坚定,乐于奉献,能吃苦的女孩。
这样的人怎么会跟高勋在一起?可如果两人关系一般,她又怎么会在高勋家像女主人一样搭话?
许天没应声,她再次敲响门,有人轻快地跑着来开门,果然是陈晓兰,只是她看到门外是许天后,脸马上就阴沉下来,“你来做什么?”
许天指指屋里,“这不是高勋家吗?我还想问你呢,晓兰,你怎么在这里?”
陈晓兰冷哼一声,伸手就要关门,许天用脚抵住门,朝里喊,“高教授,你不是说你家大门随时向我敞开吗?怎么现在又躲起来了?”
“他不可能这么说!”陈晓兰圆圆的眼睛瞪得溜圆,满是恨意。
许天有些奇怪,她跟原主不可能有过节啊,小陶也没提过,难道她以为自己是来抢男人的?
“高勋在吗?”
直到这时高勋才缓缓从客厅走到门厅,他穿着西裤和白衬衫,衬衫袖子挽得高高的,朝许天笑道:“抱歉,我在照顾我妈。”
许天皱眉,“你妈怎么了?”
“她出了意外,高位截瘫,已经好几年了。小许,我跟你说的是办公室大门永远朝你敞开,可没叫你找到家里来。”
许天无奈摊摊手:“我也不想到家里来打扰你,但你不是被省厅停职了吗?停职了还要给我打电话,要帮我做心理疏导,甚至还故意让我听到晓兰的声音。高教授,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盼着我找上门?”
高勋叹口气,眼神温和:“你想多了,停职只是暂时的,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晓兰就来了,我就先挂了电话。不过既然来了,赶紧进来吧。”
他的表情和语气让许天很不适应,两人之前在分局,算是已经撕破了脸,那通电话也互相试探挑衅。
可现在高勋就像是在招待一位不请自来的朋友,他为什么要在陈晓兰面前伪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