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他们也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
胡东先借了学校的电话打回局里,结果宁越他们已经去了文联,于是又把电话打到那边。
等他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宁越有些无奈,“刚不是还说没关系吗?怎么这个高中生又成了小东湖案的嫌疑人?”
许天忙解释:“宁队,我当时以为康东伟的死是意外,凶手是他儿子康俊,康东伟妻子和父亲一直在包庇他。现在我们在康俊的笔记本上发现了汪锦死亡时的画像,就算康俊不是凶手,也跟他脱不了关系,他可能见过或者至少听说过这件事,才能画出来,还在上课时一直盯着看。还有一件事,康俊居然也写过诗,还经常在嘴里念叨,他宿舍的人听过,有些不合逻辑的诗,不知道有什么象征。”
许天把那句诗念出来,宁越有些不解,“海和天都是赤红?着火了?还是象征诗,可象征着什么呢?”
许天也猜不出,这诗想表达的是什么样的感情。
胡东这时大大咧咧地说:“他这诗也许就是想哗众取宠,或者是康俊想用诗作为武器来攻击他父亲。宁队,我觉得目前嫌疑最大的是给康俊送过饭的陌生男人,我们问了老师跟门卫,学校没人见过他,但康俊班里的同学都见过他吃外边买的饭,据说是送过四次烤鸭。卖烤鸭的不常见,我们想趁饭点过去问问。”
“好,那你们先在学校附近找,我会通知局里,往派出所发协查令。”
许天听他要挂电话,忙问:“宁队,你们那边怎么样?诗社这些人有可疑的吗?再没有其他人失踪吧?”
“人倒是来全了,可疑的人也不少,据我跟高教授观察,这个团队里应该起过内讧,一些人想把康东伟这个社长换掉,让汪锦当,康东伟利用汪锦好色这一点大做文章,但这些人却觉得好色是诗人本性。”
胡东都气笑了,“诗人本性?就他们写那些诗,也好意思称诗人?哪个诗人会以好色为荣?”
许天也心中呵呵,“是啊,这什么道理?为了自己放纵找的理由吧?”
宁越轻笑:“这些文人确实有些一言难尽,不过也有正常人,我们正在排查。”
许天问:“沈柔跟她未婚夫去了吗?”
“都没来,两人已经退出诗社,要查也得单独查。现在第一要紧的就是找到康俊,你们先去排查吧。”
等挂了电话,两人要走时,就见肖南等在门口。
许天看他还是垂着头,脚在地上不知道碾什么,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就问他,“在等我们?是有话要说吗?”
肖南像蚊子一样嗯了一声,“康俊的爸爸是文联的,王老师的妻子也是文联的干事。”
胡东皱眉:“你是说王老师看在康俊爸爸的面子上,才让他随意出入?”
肖南猛摇头,他往后看了看,见没人过来,就低声道:“王老师说过好几次让康俊不要像他爸那样,至于是哪样,我也不太清楚,但康俊自己肯定知道,他每次被说了都不吭声,但回了教室就用笔戳桌子,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胡东急忙问:“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我就是想说康俊真不是坏人。”
许天叹口气:“没人说他是坏人,得找到他才能知道他做了什么,他经常去哪里你知道吗?”
见肖南摇头,许天又问:“你真没见过给他送饭的人?那你知道他的饭都是在哪儿买的吗?”
肖南还是摇头,“我知道的都跟你们说了,我也是看你们坚持要找校领导,才敢说的。王老师也不是坏人,但他……他很严厉,说话很难听。”
胡东谢过他,马上找到王老师询问,不过他没说是肖南告密,只是道:“我们局里其他同事也在查这案子,听说你妻子跟康东伟是同事?刚才你怎么没说呢?”
王老师苦笑,“这有什么好说的,我又不会因为这点关系,就偏袒康俊。”
许天道:“没说你偏袒,听说你经常在学校提起康俊的父亲,是受你妻子影响吗?那你觉得康东伟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老师尴尬道:“我也没说别的啊,就是听说康东伟死要面子活受罪,好高骛远,天天鼓捣诗社,其实一首诗也写不出来。我就是觉得可惜了,希望康俊别学他爸,真没别的意思。”
就算有,许天他们也没法管,他们只想得到更多线索,早点找到康俊。
可王老师只是爱八卦爱说嘴,并不是真的关心康俊,他根本不知道康俊在想什么,又会做什么,更想不出康俊会跑去哪里。
等许天跟胡东找到附近唯一的熟食店,人家烤鸭早卖完了,“想吃明天再来吧。”
许天问他:“这两周经常有个家长来你这里买鸭子送去东城高中,你还有印象吗?”
“那我哪儿能记得,给孩子买烤鸭的多了去了,大人都不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