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听说没事,放了心,许天却有些焦急,已经傍晚了,这么长时间,曹队长和张勇就算去了这个据点,也可能早就走了,甚至可能会把那女孩也带走,所以他们可能会扑个空。
宁越却说:“就怕他们不想带着女孩跑路,直接灭了口。”
许天心里一紧,“赶紧走吧,也许虚惊一场,他们自己跑了,根本没去那里。”
于是一行六人一起去了西郊东鼓巷。
李辉给的地址是个胡同,他只说最里边一家,连门牌号都没有,等他们到了才知道,这地名听着像城里,其实是农村,都是自己盖的郊区民房。
胡同最里边那户的大门正对着胡同口,房后是一片树林子,下车后,宁越过去敲门,一直没人应,他留了两个人在外面,又跟许天说:“你也在外边等着。”
许天哪里肯,“宁队长,我跟在你们后面进去。”
宁越皱眉,语气坚决,“我们都带着枪呢,你添什么乱?在外边等着,等我们确定里边的情况再进来。”
许天只好答应下来,她暗暗发誓,等回了豫北,一定先把持枪证考下来,不然太不方便了。
前边宁越带着另外两名治安警强行闯入院子里。
院子不大,三间房坐北朝南,宁越撞开门的声音不小,可房间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倒是有邻居听见,跑出来问是怎么回事。
宁越没喊话,他直接跟治安警互相打着作战手势,踹开门,一行三人呈战斗队形攻入房子里。
等他发出确认安全的信号时,许天才赶紧跑进去,然后她愣在那里,堂屋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之前在她面前很靠谱,对逃犯很激愤的曹队长。
他额头上一个弹孔,地上一摊血,已经没了呼吸。
许天看着地上的人,十分唏嘘,如果当初他把郝文静抓了,肯定能立功,大好的前程不要,选择跟罪犯同流合污。也不知道他在生命最后一刻有没有后悔。
她叹息着蹲下检查,“死亡时间在一小时左右,只有头上这一处致命伤,没有打斗痕迹,凶手枪法很准啊。宁队,不会是张勇吧?”
宁越叹口气,“谁知道呢,他们不是一伙的吗?不太对劲啊。要是张勇的话,为什么会反目成仇,难道他怕曹队长被抓后会出卖他?于是灭了口?”
许天也觉得不对劲,她跟宁越匆忙检查着房间里的东西,“左边房间有女性居住过的痕迹,右边房间床很小,板凳好几张,应该是开会的地方,地上都是烟头。”
许天刚把烟头收集起来,就发现板凳围着的八仙桌底下是块不小的铁板,她不由皱眉,走近桌前用力朝下跺了两脚。
宁越在堂屋听见里边咚咚的声音,马上明白了,他冲过来一把掀开那张八仙桌,又招呼那两位:“小洪小李,帮忙把这块铁板抬起来。”
等铁板抬起来后,下边还有木板,这次不用谁说,小洪跟小李就把木板全都掀开,此时地面露出一个大洞。
小洪扔下木板,捂紧鼻子,后退几步:“妈啊,这什么儿味儿啊。”
许天迅速掏出口罩戴上,宁越已经探头去看了,“空间不大,但下边有被褥衣服还有一个尿壶和铁链,这是囚禁那些女孩的地方!”
许天已经把鞋套都戴上了,可她过去看了眼,叹口气,根本不用下去,站在洞口就能把里边看个清清楚楚,“这里边最多关两个人,还只能躺着或坐着,根本站不起来,真是畜生啊!”
宁越见里边没人,心里更加沉重,生怕那女孩也被灭口,他忙说:“小洪,去给局里打电话,叫殡仪馆的人过来。再让他们联系附近的派出所过来协助,有多少人派多少人,以这里为圆心,开始排查!对方有枪,一定要小心。”
小洪应了一声,赶紧去了。
许天等地窖的味儿散了些,还是跳下去了,她试图找到些蛛丝马迹,可里边除了污浊的空气和被子杂物,什么线索都没有。
“一般被囚禁在固定地方的人,会无意识在墙上地上勾画出图案或是字,可这里什么都没有,也不像是被人清理过。宁队,长期在这里关着,精神一定会出问题,但这里面没有撕扯被褥衣服,往墙上乱撞乱画的痕迹,我想应该只是暂时躲避的地方,被关押的人可能平时都在上边生活。”
说完她又补充道:“当然了,也可能是被囚禁者意志力强大,没有出现精神紊乱的现象。”
宁越叹口气:“小许,我帮你打着手电,麻烦你把里边能搜集的搜集一下,看看是不是只关押过一个女孩。”
于是许天把这个不大的地窖都检查一遍,她一边看一边皱眉道:“看痕迹这地窖怎么也有一年半载了,应该不止一个,锁链都已经生锈,不过这些衣物看起来都是一个尺码,搜集到的毛发却有长有短,目前看来应该有三个人的。”
宁越也在看洞壁上的痕迹,“脚印很清晰,应该是有人把里边的女孩拉出来带走了。”
“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许天说着就要上来,宁越拉了她一把,“小心点。”
许天把装在证物袋里的毛发拿给宁越看,“这个又长又黄又细,应该是营养不良的女性头发,跟郝文静的差不多,到底是不是得检验一下。这个黑短硬的,应该是健康的男性短发,曹队长的发质有些软,肯定不是他的,这有可能是张勇的,另一个是女性的黑色卷发,不是自来卷,应该是烫过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