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哭越凶,“我真的只想在火车上见她最后一面,结果一冲动差点害死她。现在你又跟我说我爸死了,我……这都是我的错,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许天看他这痛哭流涕的样子,觉得十分荒谬,一旁的曹队长也很无语:“李辉,我们已经抓到你的同伙,总会有人招的,你觉得你能蒙混过关?”
“我蒙混什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警察同志,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不会是被你们逼死的吧。”
许天见他居然倒打一耙,无奈道:“李辉,你一直等在车站,甚至混到我们同一车厢里,为了救郝文静,又是蛇又是枪的,还跟她挂在火车上差点殉情,现在居然说只是一时冲动?对了,你还回过家,是为了布置逃跑路线,顺便拿枪对吗?那为什么却拿了把空枪?你爸不想让你去,给你换了?还是你儿子不懂事给你换的?”
李辉皱眉看她一眼,随即垂下头:“我没布置也没想过逃跑,我是故意拿的空枪,就是为了壮胆。”
“我可提醒你,量刑轻重可不是看你拿的什么枪,还有我估计去火车上劫犯人可能是你犯的最轻的罪了,你们这个团伙什么时候成立的,做过什么交易,获利多少,我们都会查得一清二楚。”
许天这么一说,李辉的脸色果真难看起来,可他还是坚持说什么也不知道,跟那两个骑摩托的也只是认识,没安排过逃跑路线。
等出了病房,曹队长道:“看来他们确实是个团伙啊,只是不知道以什么盈利,等天亮我得去一趟南各庄,一是通知李辉爸的死讯,二是看看李辉家还有那个开拖拉机的田壮家有没有不合法的经济来源,家里有没有蛛丝马迹。”
许天想到那两个孩子,不由叹气,但她并没有心软,“还有村委电话是不是有人故意破坏,村主任是不是被支走的,这些都得查清楚,曹队长,能申请下搜查令吗?”
“肯定没问题!小许,这案子看来得在我们局里查,先把这边查清楚,再把郝文静押送到你们局里。”
许天答应着,本想回病房睡一会儿,可还是惦记着宁越的伤,跟曹队长申请去手术室外等着。
曹队长误会了,“你们是一对?”
许天慌忙摆手:“不是,宁队是为了救我才受得伤,我刚才太着急,连声谢谢都没说,他在做手术,我回病房也睡不着啊,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那倒也是,行吧,我陪你去。”
许天没让曹队长陪着,这边三个嫌疑人更重要,她本想自己去,胡东正好过来,“宁队手术已经结束,子弹取出来了,没什么大碍。”
许天松了口气,忙问:“伤到骨头了吗?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不会,你放心吧!还好是左胳膊,也不用人伺候,别操心了。宁队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
曹队长干脆说:“也送到这边来吧,都放在一块,也好安排守卫。”
胡东过来就是想说这事,医院方面也很配合,直接把宁越安排在许天隔壁。
宁越虽然觉得只是小伤,根本没事,可医院跟曹队长他们都把这当大事来办,只好挂上水,躺床上休息。
见许天过来道谢,宁越叹口气,“我该跟你道歉才对,我图省事,居然让你跟着押送犯人,还好没事,不然我这一辈子也过不去。”
“只是虚惊一场,我本来就是咱们队里的人,你这任务分配的没问题啊。只是我没想到人都抓到了,居然还害你挨上一枪。”
宁越虽然急着追问案情细节,可局麻后困劲上来了,又输着液,没说两句就睡了。
许天见他没事这才回去休息,等她睡了,汪队跟小陈才从县公安局赶过来,他们见她跟宁越都睡了,也没打扰,“没事就好!”
第二天一早,留在医院的小陈才跟许天说:“小许,那混蛋居然跟咱们一起上的车,有人看见他在车厢里对郝文静比比划划,但郝文静一直没理他,所以咱们也没注意到。”
“看来郝文静是故意没话找话,想让咱们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免得发现李辉!”
“应该是这样,当时还有个同伙跟他坐在一起,我们问出这消息时,那个同伙已经下车了,我跟汪队找了半天,结果那人就跟消失了一样,真能把人气死,白浪费时间。”
“这怎么算是浪费时间,我昨天就在担心他们还有同伙,有画像吗?赶紧发下去,在车站附近找啊。”
小陈十分无奈:“汪队已经去了,不过画像不太准确,是火车上的乘客口述的,当时他只注意着劫车的李辉,说他表情丰富,还对着咱们那边比划了几秒,另一个他也没细看,只知道那人戴着鸭舌帽,个子不高。”
许天躺不下去了,小陈已经把她的包送过来,她请他先出去,起身准备换衣服去查案。
小陈忙说:“你躺着吧,现在不缺人,你不知道我跟汪队都快急疯了,还好你没事,要不我俩都恨不得以死谢罪!”
许天无奈道,“至于吗?你也太夸张了,铐在一起是我自己的选择,该自己承担,再说我确实没什么事,只是左胳膊拉伤用不上力。”
另一边,宁越也已经穿戴整齐,他不顾胡东跟小廖的劝说,吊着一条胳膊准备去查案。
倒是只有几处擦伤的李辉嫌弃送来的馒头咸菜,哎呦叫着要吃病号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