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迅捷,控制住小邵的同时,还紧张地盯着里间门口,结果冯桃还在训话,居然没听到门上了锁。
许天把小邵推回墙角,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知道不管绑架还是炸弹都是冯桃的主意,你是想自首的对不对?”
小邵眼神里满是震惊,他想推开许天,可没想到她力气还挺大,胳膊肘把他按得死死的,脖子上还架着剪子,虽然不大,但看起来很锋利。
许天道:“你别怕,我是在帮你。只要听我的,你就能立功,立功就能减刑,最多坐几年牢。要是真绑架,甚至炸死了人,你就算不是死刑也得在里边待一辈子!”
小邵眼珠转来转去,好像拿不定主意。
许天笑道:“我只当你答应了,小邵,我一看你就是被冯桃胁迫的,是你想救鲁超也是你想放了这些孩子,对不对?我会帮你作证,你是残疾人,又被胁迫,放心吧,判不了几年。”
她说完就拉着小邵想往外走,小邵缩在墙角,脑子急转,不知道怎么选才能赌赢。
五千块钱可以让他改头换面找个地方躲起来,过好日子,可外边都是警察,这个女警察又不好糊弄,想顺利出去确实不容易。
进了监狱倒是安全了,可判刑这事谁也说不准,万一判个十年二十年,还不如赌一把。
他想要挣脱束缚,许天却没给他这个机会,那把斜剪顶在他咽喉处轻轻移动着,“老实告诉你,我不是什么领导,我是法医!经常处理死人的最清楚怎么杀人,别看这把剪刀小,它剪开过无数死人的喉咙,其实我一直想试试活人的皮肤跟死人的剪开时有什么区别!”
小邵感受着咽喉处的压力,突然在许天身上察觉到一股子杀意,这荒诞又狂悖的话他真有点信了,瞬间就不敢再动。
此时宁越已经重新制定了计划,领着人又翻了进来,刑侦队的人和特警队配合着把这三间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许天默默计算着时间,应该到了强攻的点,可她没听到信号,老大刚才那句话外边的人肯定听见了,宁越一定会重新部署,她得抓紧时间。
这时里间的冯桃终于发现门被锁,她拉了两下,骂道:“小邵,赶紧开门,你发什么疯?”
在正门旁边贴墙埋伏的宁越摸不清里边的情况,赶紧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小邵不敢说话,许天也没出声,屋里屋外一片寂静,冯桃突然就慌了。
她语气都温柔了几分,“小邵,你在吗?谁锁的门?还是卡住了?”
没听见回应,冯桃又急切地拉了拉门,然后用力踹了一脚,门锁哐当一声响,她大概意识到什么,语气更软了:“那位女同志,你帮我开开门,有事咱们出去谈。”
许天低声轻笑:“哟,现在知道叫同志了?没必要,叫我小许就好,冯桃,赶紧引爆炸弹吧,我等着立功呢。”
冯桃吓了一跳,“立功?你想干什么?这女的可是你们队长的姐姐!”
“局长的姐姐也跟我没关系啊,我只是上个班,随口吐槽了一句,你就非让我进来,而他们居然不顾我安危,同意我进来!我好好一个坐办公室的跑来跟你们这些亡命之徒交涉,要是炸弹爆炸,我还有命吗?宁队长只想救他姐姐,谁替我想过?”
许天语气十分愤怒:“他们不仁我不义,什么孩子什么领导姐姐,死就死吧,我可不想陪葬。”
外边的宁越听到许天和冯桃的对话,马上猜到里边的状况,他吓了一跳,知道许天胆子大,可没想到这么大!
还是说她发现炸弹是假的了,才敢这么做?
堂屋里,被按在墙角的小邵已经信了许天的话,他觉得以这个女法医的气场确实干得出杀人立功的事来,根本不敢再动心眼。
而冯桃却气的大骂:“你是不是疯了?你可是警察!你不是说你是来救人的吗?就算宁大姐的弟弟欺负你,可那些无辜的孩子呢?你不救了?救了他们你也能立功啊!”
“呸,救了他们也是外边那些人的功劳!我能捞到什么好处?”
冯桃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警察,她一时语塞,再张嘴声音都带了颤音:“炸弹爆炸,你也得死!”
“我看过房子结构了,只宁大姐腰上的炸弹不会炸到外间,最多房子坍塌,我要是受点伤更能立功了。你恐怕不懂吧,我们有时候是论伤行赏的。”
宁越他们听着许天在里边胡说八道,差点憋出内伤。
冯桃本来就没什么主意,此时失了主心骨,更慌了,“小邵呢?小邵在哪儿?他……他已经被你杀了吗?”
“我杀他干什么?他刚才已经自己偷偷溜了,要不我怎么有机会锁门啊。你敢用炸弹绑架警察家属,他知道跟着你就是死路一条啊!不走,难道还跟你一起殉情吗?不过你们好像也没情可殉,一直都是你在利用他,还欺负他是结巴!”
“我没有!你……你别胡说八道!”冯桃气急败坏,“炸弹是他帮我买的,他说是他朋友自制的,是他说我们得有钱才能去南边过好日子,是他说我妈和张峰都欠我们的!没有他,我哪儿敢干这种吃枪子的事?”
小邵瞪大眼睛想说话,许天忙捂紧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