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沂又问:“那二姐姐这次打算先婉拒?”
楚盈点了点头,道:“母亲认识徐国公夫人,更何况都在盛京,两家住得并不算远,既然如此就不能弄得两家都难堪,徐国公府家世显赫,就算我跟徐二公子成不了亲,日后侄子侄女没准能跟徐家议亲。”
不必得罪了去。
如今这些事儿,楚盈也能考虑得很周全,尤其是她做生意,没准日后有用得上徐家的时候,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
就算她用不上,府上的人日后没准用得上。都是读过书的人,也用不着非让人看不上自己,好好说清楚就行了。
可不至于跟后世相亲一样,为了让别人看不上自己就故意扮丑,若真的扮丑,对自己名声还有碍。
名声好的确有用,做生意都容易些。
楚沂没说别的,若真有缘分,到时见了,二姐姐改变主意可也说不定,不必这会儿就把话给说死了。
不过嫁到世家,也不是简简单单成个亲就行了,人情往来、家族荣誉、子孙后代……这些都得考虑着。
不过对楚盈,可日后呢?
难道真能由着她一辈子不生孩子,若为了孩子让夫君纳妾,楚盈自己做不到。
一个人自自在在挺好,她不想耽误别人。还不如一了百了,干脆不成亲。
这孩子别人生的逗逗就是了,让她自己生,楚盈可不愿意吃那个苦,更不愿为了生个孩子闯趟鬼门关。
至于有家财万贯,死后又带不走,那怎么办,生前哪管身后事,再说了,不是有善堂吗,到时全都给善堂就是了。
毕竟她赚的这些银子也给楚国公府和三妹妹分了,日后留给善堂,权当楚盈自己为天下女子尽的心力。
也知道自己不会成亲生子,所以楚盈赚银子之后也没执着于置办田产地产,这留给谁都不知道呢,弄那么些东西有什么用。
吃上她花的银子多,至于穿和住,够用就行。
若是能为百姓做点事,必当是极好的。
楚沂点点头,“这样也好,先见一面再说。”
五月初八,过了端午节,严氏就带着楚盈赴宴赏荷花去了。
这回还在英国公府的别院,已经过了好几年,池中荷叶更为茂盛,花开得不多,但放眼看去,开得旺盛的也有,相较于几年前,品种也多了。
此番出门,赵蕙茹跟着一块的,毕竟自己娘家的别苑,也更熟悉。
徐国公夫人早就到了,跟着英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宁氏,她后头一位着蓝衣的公子,比楚盈要高一个头去,眉目疏朗,身姿挺拔,像棵白杨树。
脸上也并无不快,相反,见楚盈过来眼睛一亮,眼中还有几分欢喜。
严氏看着,心里一跳,瞧着徐二郎这神情,可别真是应了她的猜测,到时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严氏面上不变,带着儿媳和女儿跟众人见礼。
见过礼后免不了寒暄几句,徐国公夫人说了两句就把目光放在楚盈身上,连着夸赞数句,说了不少好话,“听陆姐姐说你近日不怎么出门,实在难请,还说你是性子如此,我看不然,许是家中有女太过优秀,所以才藏着掖着,不让别人瞧见。我这可羡慕严姐姐了,如今事事顺心也事事省心。”
严氏笑着道:“哪里哪里,我是因为岁数上来了,懒得出门。”
徐国公夫人道:“那是,不比他们这些年轻人。你瞧我这孩子,在家里时也闲不住,今年春闱考中了进士,马上就要入朝为官了,说是先进翰林院。他呀前几年还去游学过,说起来外出见见世面的确有益,眼界都开阔了。”
虽然句句没提楚盈,可句句都是楚盈。
说出门好,想方设法地夸她,又夸夸自己儿子。
楚盈的确世面见得多,出门在外,都是和三四十岁的商人周旋应酬。若是十几岁的姑娘,见这阵仗,指定害羞地低头,不知所措,红着脸说声谢谢夸奖,但她没有。
也算见多识广,看徐家公子的神色,也能看出一二来,她从前或许真的见过徐二公子,但早已忘了。
楚盈:“出门在外,不止脚下一方天地,令郎外出游学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