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盈不缺钱,如今赚的就花不完了,她道:“三妹妹说这些就见外了,这事我回去好好想想,两日之内给你答覆。文书是从前立下的,我自会遵守,三妹妹就别和我谦让这些,左右也没多少钱。何况,建善堂的事我也想出力。”
日后楚沂真没钱了,不还是得冲她要吗,她还能不给吗。
楚盈手下有人,哪怕不是亲自去,是她自己的人就行。
楚沂道:“那二姐姐好好想想。”
回到家中第二日,摇扇就送来了,阵阵凉风吹着,楚盈头脑清明,她还在想,其实抛去海上不安稳,不知生死之外,这的确是天大的好事,若不是亲妹妹做了皇后,这块儿馅饼恐怕也落不到她头上。
并非所有商人都有这个机会。
楚盈还请刘老板到酒楼商量了商量,刘老板说:“姑娘不愿意去,我愿意去。银钱什么的都好说,但这皇商的名头,对咱们大有裨益。”
那可是皇商。
楚盈笑笑说道:“谁说我不愿意出海了,越朝这天地我都看腻了,自然想出去转转。”
就是有些舍不得,还有点怕死。
那是不保准的事,万一真的葬身海底,她还不会游泳呢,若是决定去了,还得学游水。
但转念想想,自己本来就多了条命,能去看看外面的景色也好。楚盈也喜欢出去走走看看,等什么时候回盛京了,再在家中待上几个月,什么也不理会什么也不做。
那样就挺好了。
只不过,楚盈心里做了决定之后,在同严氏他们说时,楚国公和严氏竟然都不同意。
楚国公觉得此事太过荒唐,楚盈一个女儿家,家中允许她做抛头露面做生意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如今竟然还想着出海,一个姑娘家,不守本分不安于室,出了什么事儿,惯会给国公府丢脸的。楚国公对严氏斥道:“当初便是你要惯着,许她出门做生意,如今心野了,翅膀硬了,劝都劝不动。”
严氏也不想楚盈出海去,不过是担心她的安危,但从未想过女儿抛头露面不安于室。
她道:“出海太过危险,虽然是宫里的意思,可你去我不放心。”
楚盈根本没理会楚国公,她对严氏道:“船上有不少官员呢,还有海军,安危不用担心。再说了,就算在家中也不一定全然无事,万一就赶上地动呢?”
那旱灾、涝灾……天有不测风云,又不是只说海上出事。
楚盈道:“前些日子还听说,一人走在路上,被掉下来的树枝戳死,所以在家里也不安稳。”
严氏一噎,“……你这叫强词夺理!”
楚盈坐到了严氏身边,
笑着说:“听说外邦有好多宝石,
到时我给您带回来,母亲,这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楚盈本意并非借楚沂压人,可楚国公却听出了这层意思。
没错,这是皇上和皇后的意思,楚国公听完,板着一张脸一句话不说,皇上和皇后的意思,自然该遵从。
可严氏却说道:“你若不想去,你妹妹自然也不会逼你,还不是你自己也做好了打算。这出海不比去泸南,一年半载都不见得能回来,今年你都二十岁了……”
其他人,不论男女,这个年岁孩子都能跑了,楚盈却要出海,让严氏怎么能接受。
什么功在社稷,这些话严氏不想听,一个女儿家,要对江山社稷有功做什么。甚至她想,若是两年前逼一逼,兴许楚盈嫁了人有了孩子有了牵挂,就不再想这些事了。
楚盈一听,心中警铃大作,本来去不去都成,如今倒好像非去不可了。
一提年岁必然催婚,她才不要嫁人,还好她没嫁人,不然定会说,孩子都有了,还想出海!
好在楚国公说得也没错,她如今翅膀硬了,想去严氏也拦不住。
楚盈笑了笑,“女儿不是也想四处看看,活这一辈子,连海长什么样都没看过就进了棺材岂不可惜。您要是不喜欢宝石,女儿就不给您带了。”
严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