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一桩一件都没顾及越朝律法,造个饭,死了那么多人,只幽禁于王府,简直是异想天开。
赵王本来也没想过皇上会答应,只是拖着,这样拖了几日,身上伤虽没养好,可不妨碍行动。
他没想过皇上会答应,不过想着皇上只会恨他入骨,赵王也没理会传信的事,让许副将清点兵马、粮草,带着亲信,夜里出城,一万四千余人直奔韶关。
萧秉承虽然一直让人盯着,可是终究隔了一座城,赵王是从城北走的,城北只有五千兵马,毕竟云州安危最重要。
得到消息追出去时已经有些晚了,宁将军这镇守韶关,虽偶有懈怠,但也算尽职尽责。
只是夜晚守关的将士困得睁不开眼,虽奋力抵抗,可赵王及其亲信简直不要命一半,根本不管巨石,直接硬闯了过去。
不过小半夜的功夫,赵王就硬闯过韶关,率兵往着西北走了。
行军有两个时辰,天快亮了。
今日天气不错,晨起的天空墨蓝,只有天边透着点白,夜空中星辰闪烁,夜风吹过,吹得赵王额前碎发飘起。
他看着这般景象,不禁感叹,“江山真好,不管是盛京,还是西北,各有各的美。”
赵王自认自己是个粗人,不懂文人墨客那些酸诗,也不像他们那么矫情。但此时突然觉得,若是多读些书,这会儿肯定不会光说江山美,脑子里应该也有些诗句。
赵王因为受过伤,脸色还有些苍白,也不似别的皇子那般养尊处优,他脸上有风霜的痕迹,刀疤的痕迹,二十八岁,看着却像三十多的年纪。
他仰天大笑,对着亲信说道:“其实当初若是忍一忍,这会儿也自在,削藩而已,又不是要了命,如今才是真的要命了。”
抱头鼠窜,连夜出逃。
许副将苦笑着道:“王爷,都到这个时候了,就别说这些了。咱们快些赶路,马上就能回西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赵王不是反悔,只是他从前总觉得自己是兄长,所以希望皇上能守住江山,做一明君。
可有些时候君是君臣是臣,的确不该越过那条线。
萧允铮在京中的确胡作非为,不该如此的。
西北他主事,就是那两位将军来了,也没什么用,摆着就是。今日落得这下场,自己也是也不是半分干系没有。
反而是没成功,耽误了子孙后代。
不然以允铮的资质,日后必定是一良将。
赵王想后悔也没机会,世上根本没有卖后悔药的。只是他不知道,这样的天色与美景,他还能看几次。
马蹄声错乱,赵王道:“你们说这一个月来,老李守着西北辛不辛苦,是不是朝廷粮草到了,老李如今已经被俘,或是已经被朝廷策反了。”
往西北传信难,自从出了韶关,他们就一路来了鹿城。
避免交战,所以才没去锦城,而宁广山一直守着锦城,想要给西北传信也不容易。
他耍了宁广山一道,可赵王也无法送信,更不知西北战情。
不过赵王觉得他想得也没错,无非就这两种可能,粮草不足,五万将士也不能饿死,若李副将投诚,赵王并不怪他。
赵王说道:“造反这些日子死了不少将士,百姓流离失所,成日担惊受怕。想想西北战□□号,在百姓心里,应该早就给了别人。”
这个别人,是萧秉承。
赵王想,也不知道是成王快一点还是宁将军快一点,若是兵马追上来,关键时刻,就让许副将拿他脑袋去邀功。
他笑着道:“也不知老李如今如何,他一个人守在西北也难,若是朝廷威胁,他投降本王也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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