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吹过,不知是谁,指着萧允铮道:“你好歹毒的心,为了赢不惜惊大哥的马!”
萧允铮道:“兵不厌诈,我惊他马又如何?战场上,还不能惊马了?”
看他洋洋得意的神色,几人就知道争辩不出什么来,只朝着萧允枫跑过去。
几位教习走在前面,把萧允枫围住,萧允枫脸色苍白,眼睛紧闭。
其中一个教习伸手探了探他鼻下,还有气,只不过身上看不见什么伤,众人也不敢擅自挪动。
那匹马正低着头吃草,地上散落着箭筒和最后剩的那支弓箭。
其中一人道:“赶紧请太医过来,你,不快去禀告皇上!”
萧允枫虽未被立为世子,可是也与世子一般无二。这般受了伤,可怎么和禹王交代。
禹王虽早早去了封地,为人也老实憨厚,可毕竟是王爷。
萧允铮立在一旁,心里有些紧张害怕,但想起赵王的话,又多了一层底气,“技不如人罢了,难道这还怪得了我?”
一人指着萧允铮道:“什么技不如人,分明是你阴险下作,大哥当时在马上射箭,眼看就要中靶了,你不敢认输,所以才惊大哥的马!
你为了赢丝毫不顾手足之情,只会用下作法子,难道西北就只教了这些吗?”
萧允铮懒得辩驳,“你们只是没有上战场打过仗,不然就什么都知道了,放心,只是坠马而已,死不了。”
千万儿郎都为保家卫国驻守边关战死了,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子,受点罪吃点苦头算得了什么?
众人被萧允铮的话惊到,什么叫死不了,萧允枫就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万一死了呢?
只不过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很快太医就来了,看看躺在地上的萧允枫,抬了架子给送回了宫殿。
经过一番诊治,胳膊腿都摔折了,好在没被惊了的马踩一脚,不然这条命真得丢在这儿。
后头给萧允枫正骨上药,外面都能听见他隐忍的闷哼,痛不在己身,可都是孩子,又经那一事,此刻也算感同身受,一个个面色极其难看。
最小的萧允诚被送出了宫,一个五岁大的,恨恨说道:“萧允铮真是狗仗人势。”
“嘘,别胡说。”
太医诊治完,擦了擦头上的汗,其他地方还有不少擦伤,但和腿胳膊的骨折一比,已经算作小伤了。
明光帝本来在和朝臣议,事闻讯速速赶来。
看着萧允枫闭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宛若一张薄纸,似乎连睁眼都费劲,更别提开口说些什么了。
一路上张德已经打听好来龙去脉,连萧允铮当时说的几句话都一字不落地说给明光帝听了。
本来对赵王就有怨气,此事更为过分,明光帝直接给了萧允铮一个巴掌,萧允铮也没想到皇上竟敢打他,脸被扇歪,满目不可置信。
“你父亲不在盛京,那合该由朕来管教你。你年纪尚小,你父亲又常年在外领兵打仗,可能对你照顾不周,有些道理你从前不通,但必须得教给你。
你做不到兄友弟恭,但要顾念手足之情。在西北领兵打仗,那是保护自家,保护越朝,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才说兵不厌诈。
可是在这教场比武,只为切磋,点到为止,你怕输,就使下作法子,丝毫不顾念手足之情,这不是兵不厌诈,而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明光帝话里话外都是赵王教子无方,需要他来管教。
萧允铮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他梗着脖子,并不服气。
明光帝道:“此番是朕会如实写信告诉你父亲,日后必定严加管教你,你年纪小,念在第二次犯,只禁足到允枫伤好。但若胆敢有下次,必定秉公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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