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楚沂总是走一步看三步,偶尔还会悔棋,对萧秉承来说,下棋权当玩乐。
下午雨势小了些,两人撑着伞在城内走了走,路上没什么人,就一块儿走着说说话,心里安逸得很。
次日一早一行人就向南赶路了,雨后初霁,天气极好,楚沂换了男装,跟着萧秉承一块骑马。
骑马她是学过的,不过只限于走走跑跑,若是更难的马术她就不会了,不过这些对一个世家女来说也够了。
林间的树荫打到脸上,阳光从错落的叶子间隙洒下来,照楚沂脸上树影斑驳。
已经出了云州城,左右没什么人家,中午恐怕找不到客栈休息了。
萧秉承道:“中午找个山林打猎看看,让夏蝉做个地锅鸡,你尝尝看味道对不对。”
楚沂愣了愣道:“地锅鸡,这个怕是不成,只能一试,夏蝉没做过,味道恐怕跟在馆子里吃的不太一样。”
虽说她平日总夸夏蝉手艺好,可是没做过的东西,哪儿能做得那么像。这味道只要不一样就叫不成地锅鸡,楚沂也是怕萧秉承期待太大,最后失望罢了。
萧秉承笑道:“她应当是会的,我看你喜欢就让她去饭馆厨子那儿学了,应该学得八九不离十。”
没人会跟银子过不去,萧秉承出手大方,而且饭馆菜价实惠,况且一行人打扮光鲜,又许诺不拿这个方子做生意,老板当即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夏蝉昨儿去学了半日,顺道学了别的菜,对她来说这是恩典。
跟着过来的厨子有四人,王爷让她学就是看重王妃,也看重她,这是手艺,学了记一辈子。
所以夏蝉学得极其认真,做不到十成十,也学了个九分像。
楚沂眼里充斥着惊喜,“多谢殿下费心,那我也去打猎吧。不过我不会用弓箭,还得请殿下的费心教教。”
楚沂愿意多学些东西,有些如今可能用不到,但日后总能用的。她也不想只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遇事等着萧秉承来。
这边阳光正好,一行人在官路上穿行,楚沂骑马越来越熟练,马蹄声哒哒哒,动动比总在府里坐着强。
今日是五月十四,相比于云州,盛京城还凉快一些,不过还是有不少人还穿着夏衫。
崇盛帝身子大不如前,如今还未把春衣脱下来。今日早朝,嘴里呛了风,忍不住在太极殿上咳了好一会儿,大约有半刻钟。
殿内除了崇盛帝的咳嗽声,就再无其他声音。
下面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把头低了下去。
站在最前面的皇子神色各异,有人关心,有人疑心。最终还是庆王上前,给崇盛帝拍了拍后背,然后让李宝顺去拿水。
誉王反应了一会儿,上前喂水,“父皇您还好吧?可用请太医。”
崇盛帝咳嗽已经止住了,但一张脸因为咳得久憋得涨红,他摇了摇头,“无碍,呛了风,庆王有心了,继续议事吧。”
庆王听崇盛帝的声音都哑了,如今他没十足把握,只盼着崇盛帝多撑些时日。
下朝之后他借王妃染了风寒,把太医院的林太医请了过来,诊完脉开了药,临走时把人叫住,问道:“父皇这究竟是什么病?怎么越咳越厉害?你们太医院的人是干什么吃的?连这点病都治不好,一个个是饭桶吗。”
说到最后,庆王声音都带了怒气。
林太医道:“回王爷,皇上这是积劳成疾病在肺腑,所以才总咳,也用了药,但是一直不见好,若想把身子养好,还是得少劳累。臣等劝过,可皇上操心国事,为国鞠躬尽瘁,我等实在是劝不住。若是王爷帮忙劝说一下,兴许皇上能听进去。”
庆王心想,他操劳也是为自己的好儿子操劳,他哪里劝得动?
“太医院这么多人,还等着本王来劝,你们是做什么吃的。”
林太医闭嘴了,庆王道:“不过我也知你们辛苦,这些银子拿去,好好做事,照顾好父王的身子便是你们应尽的职责。”
林太医忙道不敢。
庆王道:“让你收下你就收一下,也没多少。好好照顾皇上的病体就是,其余事不必太过操心。”
他在太医院还有人,今日请林太医不为别的,多条人多条路,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