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逢燕是在一块大石头上醒来的。
他忘记走了多久。有乡人的车便搭坐,没有就用蝴蝶步赶路,偶尔会躺在树上或大石头上看着星空,入定修炼。
时逢燕算了算,若是自己吃下筑基丹,差不多可以立刻突破筑基,但是他还是想把丹药省下来,留给其他人。
比如江辰。
时逢燕起身,抬头望向远处,已经看到云后隐着的金色。
靖安府最高的,便是颜氏的皇宫。
与自己那边陲小国的皇室不同,颜氏是货真价实的皇家,大安的皇族固然强大,所享受的也是万民朝拜的待遇,但是无论底蕴还是实力,都不可同日而语。
颜氏的一个分封侯国就已经强过拦界山中三国的总和了。
而且,在极恶会最为强盛的日子里,也从未在颜氏手中占到多少便宜,两方互有往来,攻守之势往往易形再易形,当时北地还没有十宗联盟的说法,所有正道修士只有颜氏一个靠山。
这就是千年王朝的实力。
而随着十方剑宗扶持的紫阳仙宗在北地扎根,颜氏虽然不再是一家独大,但还是威望颇高,若不是只有皇家和科举选拔的顶尖高手才可以学习皇家密功,紫阳仙宗也不会海纳百川,进而成为十宗联盟之。
时逢燕朝着那金碧辉煌的皇城走去,本以为距离并不算远,可是云底下埋着的部分一点点显露而出后,时逢燕终于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惊讶。
还没有到靖安府,就必须得仰头观望,才可以见得全貌。
其中住着的皇帝,估计是从未见过的高手。筑基之上是结丹,结丹后是灵海,后面就没再听说过了。
时逢燕自顾自给皇帝定了个灵海巅峰的实力,想必也不辱没他。
此刻靖安府内,凌家。
“你……你这个赔钱货!”凌菲低着头,任由父亲将荆棘抽打在自己背上。眼前列祖列宗的牌位变得格外模糊。
就这样死了的话……是不是也还好?
凌家借着颜迁带来的好处也小小地腾飞了几年,而凌耀宗也在原配死后续弦了一名靖安本地的女子,还纳了一个歌女为妾。
凌菲这次与凌锐出门,本来就是那续弦的正室凌华氏联合小妾吹的枕边风,目的就是为了把凌菲嫁给颜迁。而凌耀宗早就知道凌菲已经失身,自己也从颜迁那里拿了好处,就没有将这事捅出去,加上当时凌菲母亲人老珠黄,自己忙着与花容月貌的外室你侬我侬,并没有在意凌菲母亲的身体。
凌菲也没有在意。
只是随着一个人的去世,本来松了口气的凌菲又眼睁睁看着那外室抬正,小妾入门,而自己这个女儿却只有被逼的份。
所以她自荐枕席,极尽全力讨好八皇子,为了离开那个泥潭。
可是家庭,总归是最难以切割的,只要拿着血脉亲情来哭来闹,总会有人以不孝来给人定罪。
事情起源于今早。
凌菲被颜皓渝从被衾中揪着头提起来的时候,还是清晨。昨天那个在自己腿上狠狠咬了一口的男人,上一秒把她甩在地上,正戏谑的看着她。
“凌菲,你家干的好事!”
凌菲身体颤抖着,又顾不上一丝不挂的丑态,跪在地上抬头阿谀。
“殿下有话好说,不要气坏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