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轻抚云心小脸,笑道:“嘴在人家那里,说什么,咱们自然管不着。可是心在自个这里,倒是没必要为了些不相干的人不痛快不是?”
正说话着,就见着方衿急急地跑了进来,禀道:“主子,不得了了,这女王那里出大事了,说是拿着大板子在打人呢,你快去瞧瞧吧。”
“哦?”茱萸淡淡应了一声:“云心才从玉壶殿回来,说是女王心情好着呢,怎么好好的,就打起人来了。”
方衿瞧了云心一眼,嘴里有些支吾:“这……”
茱萸登时心下了然,便道:“摆驾玉壶楼。”
玉壶殿,女王正气的目瞪口歪,只指着如公主呵斥道:“给我站住!不许动!问你话呢。”
如公主自然之道热朵秉性,哪里肯原地呆着,只带着香竹在殿内一阵乱跑,闹得可谓鸡飞狗跳。
只听着女王又喊了一声:“抓住香竹!给我狠狠的打!”
香竹一听,早已唬的神不附体,忙低头站住了,也不敢看热朵。热朵便问:“你跑什么?我方才问话,你若是无关,有什么可怕可跑的?你家主子不会教奴才,那么只好我这老太婆亲自出马来教训你不是?”
香竹见热朵盛怒,忙扑倒在地,磕了个响头:“奴婢方才不曾跑,只是来玉壶殿时,经过那口井,想着这里从前淹死过一个婢女,我是见过那样子的,头与身子泡发的不像样了,实在是可怕,方才心里还惦记着呢,因而一时也没了主意,见大家都跑,我也便跟着走了几步。”
热朵冷笑一声:“好端端的,谁要去跳井了?玉壶殿前从来就没这样的事,先王时候也是宽柔对待婢女,哪里听得如此丑事。倒是这些年,我忙着前朝政务,疏于管教后宫,这生杀予夺的暴行方才会有出现。若真有,那定然也少不得你们这些嘴碎在里头兴风作浪,这宫里头,再不整整规矩,怕是乱了套了。”
诸人一听,忙又跟着答应了一声,热朵更是气恼,一下拿起大板就要朝如公主打去:“这些年,你在宫里头胡作非为,都是我纵容了你,总想着,你年岁尚小就失了父母,也是怪可怜的,不曾想竟就纵容出了你这样的忤逆来,真是不打不成器!”
香竹一瞧,这眼珠子一转,便又想出了一处主意,忙贴膝跪下又禀道:“女王息怒,此事,只怕是旁人一点都不知晓,我听说,是长公主屋里头伺候的丫头。”
香竹一说,便抬起头来环顾四周,诸人会意,皆后退了几步,香竹方才压低声道:“奴婢听闻,是长公主苛责下人,可不逼得人活不了了,便出此下策寻了短见,也是可怜。”
话还未说完,早已把热朵气的面如阎王,大声喝道:“好你个香竹,不止在背后乱嚼舌根,还敢栽赃冤枉长公主,可当真是你家主子教的好。好了,今儿个谁也别劝我了,我便是拼了这老命,也要给长公主与小公主一个交代。若是打死了你们,那也只多个罪过,我便是将发丝都给断了,寻个干净的地儿出家为尼,也是好的。也省得叫人笑话,当年带回的外姓公主,如今是上辱先王,下妒长女,活叫自个受罪。”
这婢女、内侍一听,皆知晓这热朵是动了真气了,哪里敢随意吱声,个个都是退避三舍的模样,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热朵早已是气的发颤,只气喘吁吁地坐于椅子上,一面涨红了脸,一面连声道:“把如公主给捆了!换大棍子来!一应门都给关了!今儿个玉壶殿里的事,谁敢说出去,谁就给我掉脑袋!”
婢女、内侍们一听,知道是动真格的了,哪里敢怠慢,忙都出去找如公主去了。这如公主方才跟着乱窜,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原来方才如公主见女王气成那样,知晓自个今儿个是天降横祸,因而便急着出来找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