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凌苏一早便赶回野地放羊。而周筠生起身,用过饭,背起佩剑便带着阿平来向陈道南辞行。才进内室一看,只见陈道南正在侧卧沉睡。有一童子在床前侍候。
周筠生想着不便打扰,便道:“不知道陈先生何时起床?”
童子道:“师傅一睡,少者三五日,多则三五月。不到时间,即是唤他也不会醒的。”
周筠生心下暗暗称奇,也难怪都称陈道南为儒圣再世了,果然是与常人不同。
周筠生与阿平由童子带路,一路出了青峰洞,骑马不过三里路,便瞧见鬼伯等人踪迹,忙将他们喊住了。
鬼伯等人也在这荒野寻了周筠生多时了,瞧见皇帝安然无恙,方才安下心来,一行人继续上路,直往阿苏城赶去。
不过一日的光景,周筠生便到了阿苏城,才到了城门口,便有一褐色长袍男子在等候,见了便先行了礼:“敢问公子,可是青峰洞而来?”
周筠生颔首:“正是了。”
那男子忙又与诸人见了礼:“陈先生吩咐了,小的特意在此恭候各位,还请随我等来。”
说罢,周筠生跟着这人来到一街口巷陌,待得到了一处小院,只见着上头挂着“函苑”的牌子。里头的仆从见来人了,忙都迎了出来,就此,几人算是暂时安顿了下来。
此时已是人间四月芳菲将尽,院中的雪樱已然落尽。茱萸心下有些惋惜,想着天山之行未能成行,惜未能见着天山的山樱,心下也有些寥落。
这日,茱萸不见朱朱来屋内伺候,便披衣靸鞋往朱朱房中而去。却见朱朱此时尚在衾中。只见这朱朱两眼微红,一把青丝拖于枕畔,被只齐胸,一弯的膀子落在被外头,茱萸想着,许是这些时日累坏了,因而便轻轻帮她盖上被子。
朱朱实则早已行了,觉着有人,便警醒了过来,翻身一看,见是茱萸在,忙下了塌请了安:“奴婢该死,这个点,竟还在房内偷懒,还请夫人责罚。”
茱萸笑笑:“天儿尚早,院中也无事,你便多歇一歇也无碍的。”
朱朱哪里肯,忙起了身,便扶着茱萸回了主卧之中,服侍其梳洗。待得洁了面,朱朱递上皂角,茱萸道:“今儿个面上有些干,倒是不用搓了。”于是要了手巾来擦手。
朱朱又递上青盐,茱萸擦了牙,漱了口,方算完事。朱朱便多问了一句:“夫人今儿个要如何梳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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