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自个都犯了什么糊涂事。”热朵接过朱朱递上的热羊奶,吃了一口,方才缓缓道。
那婢女浑身颤粟:“女王饶命!女王饶命!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热朵沉着脸道:“我派你们来思馆,是叫你们伺候好夫人,可没说要你们传舌弄嘴。这六王妃好好的,怎么就知道思馆出事了?如今闹得这样难看,可还不是你混账犯了糊涂。先前宫里头的规矩,这弄舌之人,舌根是要拔除的。可是总归,你是我赏下来的,论到处置,还是看你自个主子怎么说。”
婢女忙跪行到茱萸跟前,哭道:“奴婢一时糊涂,收了六王妃的好处,传舌弄嘴最是不该。可是奴婢也是无法,这六王妃,奴婢也是得罪不起,又无人庇护,奴婢哪里敢从王妃头上动土呢。还请夫人饶恕奴婢吧。奴婢保证再也不干这样的蠢事了。”
茱萸瞥了热朵一眼,对婢女道:“你原先也是女王身旁的人,这做奴才的最忌讳不忠之人。如今我就是饶了你,只怕是女王也不肯。甭说你是受了王妃威胁,我虽无过问过,可是想来院中诸人,多半也是受过王妃教唆的,可也就独独是你,生了这逆心。只是若说继续留你在身旁,怕也是留不得了。就受个二十板子,出去自生自灭吧。”
说罢,就见着几名侍卫上前来,将婢女架了出去,想着这惨叫声刺耳会刺耳,热朵拉上茱萸便往屋内而去,朱朱将屋门关上,将其余人等一概遣散了,独自个守在外头伺候着。
“三日后……该是我女儿的忌日了。”热朵边说,边含了热泪。
茱萸一时有些错愕,一则,未料到女王会说这些,二则,这三日后,也是她母亲的忌日了,巧着,倒是与这南疆大公主在同一日了。
茱萸面上也无改色,只是说道:“女王您是金尊玉贵之体,可莫要过于伤心了,逝者已逝,想来公主也不愿瞧见您如此。”
热朵侧身,抹了抹泪:“常人都说我冷酷无情,如今倒是在你面前落泪失态了。”
茱萸劝解道:“母女之情,自是感触深厚,也算是人之常情。”
2第二百二十七章不定始知圆(二)
热朵转念一想,如今茱萸身怀六甲,怕也不是全盘托出的好时候,倒是宁可自个伤心一时,可不能将茱萸给伤着了。只能待着以后时机成熟了再说,也不迟。
因而她又笑道:“倒是忘了正事了,今儿个是来同你讨教手艺来的。”
热朵边说,边从案上拾起几根绸线来,“这几日宫中闲来无事之时,我便想着打打缨络,不想着,这战场上没难道我,倒是这小小的缨络将我难倒了。想来你在钺国之时,对此该是颇有见地才是。”
茱萸笑笑:“不瞒您说,在钺国时,我手就粗笨,连女红都比旁人做的要差一些,只是女王既然问起,那我就多问一句,您想做什么样的缨络?”
热朵见她问,便道:“样式倒是说不上来,样样都做一个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