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帮着添了一盏白粥,又用羹勺吃了口汤,沾了腐乳吃,几口下肚,便已经有了饱意。婢女见状,也是识趣地撤了小案,将桌上饭菜一并撤掉。又换了一个小案,给茱萸漱口、净手。
这一日,茱萸夜里又睡的不够安稳,辗转反侧,不知为何总是念起京师的点滴。如今周筠生到底如何了,也没个准信,实在也是牵肠挂肚。
这日的夜里,值夜的婢女都累的睡着了,只听着窗外有石子轻击的声响。茱萸也未睡熟,忙起来身,秉了一只烛灯,大着胆子,照着开了窗。
纸窗才开,就见着鬼伯一把跃入屋内,直把茱萸吓了一大跳。
“鬼伯。”见到他,茱萸心下一时满是欢喜,可也只得压着声,小心地唤了一声。
鬼伯点了点头:“给娘娘请安了,这些日子,思馆周围暗卫甚多,想来都是南疆女王安插的人,我能进来一趟也是不易,诶……”
茱萸道:“那日瞧见镯子与荷包,我心下便一直犯嘀咕,想着该是皇上派人来了,可是只见着这镯子,却不见人,这到底来了什么人心里也没底。直到方才见了你,我这心啊,一下就定了下来。”
“这几日,咱们的飞鸽陆续失踪许多只,有些信儿,也传不回去,原想着先跟恒风的兄弟们联系上。可是哪里晓得,这才到了恒风,就发现窝早就被端了,这恒风原先驻守的兄弟也不知到了何处。”鬼伯说道。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寻思着一些异样的事儿,这里头就有一桩是恒风的事。不瞒你说,先前路过恒风之时,我并非没有去寻那米铺。只是才进了铺子,对了暗号,出来的却是南疆的六王爷。我心下便想着,这据点多半已经不在你们掌控之内了。”茱萸说道。
鬼伯连连点头:“是了,我也是心下奇怪的很,这几个月前,还能收到恒风兄弟传来的信,如今竟然声息全无,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您可知晓,那恒风太守是什么人?”茱萸问道。
鬼伯思忖再三,方道:“娘娘的意思是……按理说,也不该,这恒风太守乃是忠臣孙荇之子,家风严谨,满门都是精忠报国的英才,怎么也不该出这样的事儿。”
茱萸道:“你确信?”
鬼伯见她这样问,倒有些犹豫了,“娘娘说的事儿,我自然还会派人再细查一番。只是如今,我还得另想法子,将您营救出去。咱们潜伏在南疆的人,如今也是联系上了,想来归期也是指日可待。”
茱萸正要开口问周筠生近况,却听着外头朱朱与侍婢交谈的声响,知是朱朱换班值夜来了,忙朝鬼伯作了噤声状。
鬼伯会意,只轻巧翻了个身,便从后头的纸窗一跃而出。
到了第二日,日光正好,茱萸便到园中照料花草。才到了院子,却听到有婢女在那里嚷嚷。茱萸走近了,瞧是喜儿与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