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笑笑:“我哪里有这样的功夫,既然单子你过了目,那便是照着点过了,自然就是极好的。况且不过是些果蔬罢了,差了漏了也无甚,我也不用去疑你不是?”
说话间,外头进来了宫内内侍,见了茱萸先磕了个响头:“女王陛下驾到。”
朱朱等忙停下手中的活,跟着茱萸出去接驾。
茱萸才跨出了思馆,却听着女王一声:“诶哟,你这身子还没恢复好呢,又挺着个大腹,何苦出来遭罪。”
边说边斜眼盯了方才内侍一番:“本王何曾叫你进去通禀了?你的腿倒是跑的比本王的御命还要快。”
那内侍一听,慌了神,忙跪下道:“奴才多嘴,该打!该打!”
说罢,连打了自个十个耳光,茱萸见状,忙上前道:“不打紧的,又不是什么弱柳扶风,不过多走几步,还请女王莫要见怪。”
热朵也无要内侍起身的意思,只自顾着牵起茱萸手,便往屋内去。
朱朱转身看着,那内侍还呆愣在地,只得退了几步,小声道:“还愣着干嘛,方才夫人都替你解围了,你还跪着等罚么?”
内侍一听,忙道了谢,起了身,上前仔细伺候着。
热朵才落了座,便牵着茱萸手道:“老六那儿有几处地租的庄子,今儿个一早,他递了折子,说是自请将这几处庄子都献给我。我心下就想着,这几处地儿,我留着也无用,不如你先替我管着可好?这些庄子,每年出入,至少也是百来万,我这甚少管宫外头的事儿,何况这些零星的活计。”
茱萸心下想着,这热朵命人将自己带到此处,名该是软禁,可是前头各种示好不说,如今还有庄地也要交予她,这就有些叫人匪夷所思了。可是这背后的事儿,她也不好挑明了说,毕竟如今是寄人篱下,较真不得。
茱萸便道:“六王爷的东西,给了我,怕是不合适。一则,我不是南疆的人,这地儿给了我,怕是名声上不好。二则,我也甚少接触这些庄地的事儿,怕是管理不好,一时出了岔子,亏损的厉害,那可就不好了。”
热朵轻轻放下茱萸手道:“难道,你心下还指望着回钺国么?我今儿个倒是可以把话放下,你既是入了我南疆,那便是我南疆的人了。若说要放你回钺国,那是断然不可能的。可是你也莫要慌,既是留了下来,那我自然也会厚待于你。这钺国有什么,我这儿都可按着名儿给你备着。”
茱萸紧咬下唇,面上仍是笑道:“女王说笑了,我是钺国的皇后,不回钺国,留在南疆作甚?女王不过是请我来做客,来看看这南疆的风土人情,又哪里会做个强留之人不是?”
热朵眯着眼,沉声道:“再过些时日,这天山雪樱的最佳花期便是到了。你来南疆这些日子,总归该去天山旁走一走……毕竟……那日你来宫中,我见你对这雪樱也甚是有兴致,因而才作此提议。”
茱萸见热朵没再说留人之事,也是心领神会,笑道:“倒是多谢女王想的周全,这天山雪樱,久仰大名,心驰神往已久。不瞒您说,我母亲在世时,曾提起过,说这世间最好看的花儿,便是天山下的雪樱,因而我也时常念着也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