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风镇虽然不大,也有三五千人家,却离这恒城关口只有一站多路。只说朱朱带着茱萸下了马,栓好木桩,背着些包裹,迤来到恒风镇上,便借问镇上的住处。
那镇上路人答道:“这恒风镇衙门,在镇市中间。衙门南边有个小客栈,是镇上乡绅所建。”
朱朱听罢,先谢了那人,便带着茱萸投客栈而来。好不容易到得客栈,只见着上头写着“恒风客栈”,这客栈门口站着店小二,见是两位姑娘来,忙带着入内投宿。
听闻有客人至,里间出来了一器宇不凡男子,却见是齿白唇红,双眼俊俏,两眉入鬓清清模样,着一身素雅长袍,腰间玉带嵌灵犀。
茱萸打量了一番这恒风客栈,这里头处处透着古怪,明明是在大钺境内,这客栈内的人,却都不似大钺人的长相。
只听着朱朱笑着与那男子拱手道:“宋老板,许久不见,难得今儿个能见着您在。”
客栈老板此时亦在暗暗打量着茱萸,见她身怀六甲,笑道:“这位是?朱朱,快介绍介绍,这是哪家的夫人?”
朱朱浅笑道:“这是我家主子请来的座上客,不方便说名讳,还请宋老板海涵。”
客栈老板一听,忙从里间拿了茶水出来,笑道:“不知是贵人到了,敝人这厢有礼了。快坐,快坐。”
底下的小二见状,忙从里间又拿了椅子出来。茱萸也不客气,只就落了座,这一路奔波,全身酸软,更别提这妊娠的反应激烈,入恒风镇前就先吐了一回。
宋老板亲自斟了茶,递予朱朱与茱萸。
朱朱笑道:“宋老板亲自斟茶,倒是折煞朱朱了,当不起。”
宋老板打笑道:“也不知是谁,从前总要讨茶来喝。如今给倒端正了,倒是被嫌弃了。诶,这好人难做。”
茱萸打量着这宋老板,不止器宇不凡,谈吐也不似一般的百姓,再见他也是高鼻深目,决计不会是大钺的臣民。待得宋老板抬手吃水,茱萸隐隐瞧见他手上似是纹了什么图样,一时有些眼熟,又说不出是哪里见过。
“贵人吃水呀,莫不是因着吃不惯咱们这恒风镇的水么?”宋老板笑说。
茱萸道:“路途奔波,身子有些不适,怕是吃水要难受。”
宋老板不由分手地便将茱萸手下垫上一个小枕,也未等茱萸开口,便切起脉来,朱朱只是笑笑,也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