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细细眯起眼来,听着皮儿“喵”地叫了一声。
茱萸笑笑,轻抚皮儿头上道:“连你也晓得,这帮人是多么的离谱了吧?别急,这戏还没结束,可还有的演。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要沉得住气,且在这宫里头,做个闲散之人,那才是顶好的。”
说话间,彩莲早已呈了药上来:“沈太医吩咐了,这药主子还得再喝几日才好。”
茱萸半撑起了身子,笑道:“沈太医长,沈太医短,这人还没过门呢,这夫君的话,就比主子的话好使了。”
彩莲假意嗔道:“主子就知道拿奴婢打趣。”
鸳鸯也禁不住在一旁笑道:“是了,方才在熬药,咱们彩莲姑娘那,满口都是沈太医,我这耳朵都要听的长茧子了,可不得,进了主子殿里,竟然也不消停。”
彩莲抿嘴道:“诶,奴婢倒是没有心思说笑了,这皇上好几日不来咱们宫里了,主子就不着急么?听说那闵妃也不走了,好似又在彰华宫住下了。”
茱萸笑笑:“本宫原还想着,你这丫头,是转性了,这么些天,一句话也不提起。看看,还是没忍住。”
彩莲跪下磕了个响头:“主子,您受了委屈,奴婢们都瞧在眼里,疼在心上。可不得,见不惯那闵氏,仗着一时得逞,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儿来。”
“哦?这几日本宫不出宫门,自也不晓得外头的光景了,你倒是说说,现下宫里头的人都嘴碎说些什么?”茱萸抚摸着皮儿身上的白毛,脸上十分平静道。
“诶!还能说什么,都是些不着调的奴才!有说这闵妃怀了皇子,但凡比主子生的早,那便是皇上的长子,有道是母凭子贵,说不准,这皇后又得换她来做了。”彩莲边说,嘴巴边嘟囔鼓起,一副气的不行的样子。
茱萸点头道:“还有呢?”
彩莲有些为难地看着鸳鸯,鸳鸯道:“还是奴婢来说,还有说,主子得罪了皇上,早晚要被皇上打入冷宫里头,说是主子是不祥之人,前头客死了先帝,这会又顶撞了皇上……说是……”
“说是什么?”茱萸似笑非笑问道。
“说是主子这肚子里头,说不准都是怀了什么妖孽在里头,定然是什么不祥之物。”鸳鸯说话的声儿轻极了,生怕惹到了茱萸,只得慢慢说着。
茱萸脸上的笑意散去,只听着“啪”的一声,一掌狠狠地拍在案上。
彩莲与鸳鸯面面相觑,忙跪地磕头道:“奴婢有罪,主子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