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既是回了京师,也同样是放不下姨娘,倒是苦了你们这苦命鸳鸯了。”茱萸叹了声气。
“臣女这些日子也在想,武校尉是个好人,这一腔报国之心,臣女也是钦佩不已。只是若真是有缘无分,想着也不能拖累了他。”
李婵这话说的无奈,却也是实情,两人肩上各有重担,儿女私情反倒显得累赘了。
茱萸道:“这姻缘从来都是天注定,一半尽人事,一半听天命,若是要武至回京师来,在这朝堂里头过着尔虞我诈的日子,倒当真是屈了这个将才。可是若叫你去了边关,姨娘身旁也无人照看,想来你也要试试挂心,自古忠孝难两全,更何况是儿女私情呢。”
“人从来都是苦不知足,既平陇,复望蜀。今儿个能进宫来,同娘娘说会话,纾解排遣一时,已然是万幸了。”
李婵眼中流露出些许遗憾神色,又道:“对了,今儿个倒有桩怪事要说予娘娘听。府里的忠叔,娘娘还记得吧?”
茱萸点头道:“忠叔待本宫是极好的,只是可惜他去的早,也等到享福的这一日。”
“这几日,陆续有些异域模样的商人,说是要来找忠叔,可不得,被管家赶了好几次,说忠叔已经死了。那些商人也不甘心,偏说管家骗他们。可不得吵吵嚷嚷,闹了好几日了。想着尽量不惊扰顺天府,因而都是私底下给劝走了。这帮人也古怪,走了又来,反反复复的。你说忠叔一老实人,先前就跟在爹爹身旁伺候多年,也未听说与异域的人有些什么瓜葛,这些人找他做甚呢?”李婵嘟囔道。
一语未了,茱萸心下闪过一丝异样的波动,手不自禁地按住了袖中的半块血玉来,这些人,许是与这半块玉有什么关联?潜伏已久的疑问一时都浮上心头,茱萸微微蹙了眉。
“娘娘?”李婵轻唤了声。
“哦,方才腹中有些动静,一时失了神。”茱萸笑道。
李婵上前,看着茱萸圆滚滚的腹部,轻声笑道:“小家伙,可不是在里头淘气了,踢的可轻一些,若是踢痛了娘娘,出来了,可少不得一顿打。”
里头的两个孩子似是听懂了李婵所言,登时又在茱萸腹中闹做一团,闹的茱萸汗直冒汗。
彩莲笑笑:“四小姐的话,小主子怕是都听懂了,可惜还唬不住,瞧着是两个胆大的。”
茱萸微微笑道:“不止是胆儿大,怕是心眼也小。”
李婵与彩莲一听,登时笑作一团。
就在此时,只听着外头阿德一声喊:“主子,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