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筠生挑眉道:“是有些气着了,怎么这样任性,这燕窝还是要按时吃了养着才好,但凡少了一两顿,我都觉着心下不舒坦。”
听罢,茱萸“嗤”的一笑:“如今是什么局势,哪里还要这样金贵来,既然回了宫里头,自应该吃穿用度上都注意些方好,不然就是公然与你勤俭之政不对付了不是?”
周筠生握住茱萸道:“甭管它是什么时候,但凡有我在一日,还犯不着要你受这些委屈。”
茱萸知晓,这周筠生关心则乱,倒当真有些怄气了,因而忙招呼着薛巾过来,一口气儿就把一盅燕窝水给喝光了:“瞧瞧,还是这宫里的御厨手艺好,那会在关海,可没这个味儿好。纵然是好燕窝,也需得经对了人手,那才是顶好的。”
周筠生唇边微微勾起一丝笑意,轻刮着茱萸鼻尖道:“你呀你,别的不说,这些日子,胡说八道的本事,可没少长。”
“那不是老话说得好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茱萸一本正经晃悠着脑袋道。
薛巾与彩莲、鸳鸯等,听了皆是暗暗笑着,又怕笑出声来,也是憋的厉害。
周筠生耸耸肩:“这世上的事儿,就没能有难倒我的。也就是你呀,叫人拿捏不下,你说说,我该如何是好?”
正说着,却听着前头有人来报:“启禀皇上,启禀主子,彰华宫闵妃来了。”
“哦?”茱萸瞧了眼周筠生,笑道:“请她进来。”
“瞧你这眉头,都皱成什么样儿了,真不好看。”茱萸边说,边伸手轻抚周筠生眉上。
闵氏恰巧入殿,抬眼望去,瞧这琴瑟和谐的模样,一时妒火中烧,暗暗撺紧了手心,“臣妾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说罢又朝着茱萸平身点了点头示意,闵氏心下想着,这茱萸如今位份只要仍未定,那这会子,她就还是皇帝抬了身份的正室,太后先帝亲封的正妻,因而眼中又带了一份傲气。
呵,这是来行下马威的,茱萸侧眼瞥见她这盛气凌人的模样,也不恼怒,只是暗暗发笑,这闵氏捡什么时辰来不好,偏挑这个时候来,可不是自个找不痛快么?
茱萸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连头也不抬,只当做这屋子里,好似也未进来人。闵氏就杵在那儿,也未听得有人看座,一时有些生了尴尬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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