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巾伺候着周筠生洗了把面,又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袍,周筠生方才干干净净地去了茱萸的帐内。
彼时,茱萸听着帐外将士们的三呼万岁,心下已是猜着了大半。见着周筠生毫发无损地归来,茱萸一时又惊又喜,也顾不得手上端着的药盏,随手往边上一扔,便扑了上去。
“好你个周筠生!好你个大钺皇帝!不声不响竟然就出城杀敌去了!害得我还被蒙在鼓里,此时方知。你可瞒的我好苦!”茱萸边说,边流下泪来。
薛巾与彩莲等识趣地退出了帐外。
周筠生风轻云淡地站着,也不敢动,生怕伤着茱萸分毫,只是轻拍着茱萸肩上道:“好了,我不是好好的,没事站在这儿么。你可莫要哭了,再哭,我可也得跟着心碎了。”
茱萸扯过周筠生袖口,脸往上一埋,也不肯抬头,“你这个人,真叫我怎么说你好?这好好的,偏要瞒着我出城干嘛?你若是有个什么好歹,还指望我能独活么?我可告诉你,你若敢出事,那我便是下了黄泉也不愿见你。”
周筠生将茱萸揽入怀中,清风细雨安抚道:“你可摸一摸,这不是一块肉都没少?这堂堂正正,貌似潘安的周筠生不是好好的来到你面前了么?”
茱萸破涕为笑:“真当是脸皮厚的很,才一会的功夫,又蹬鼻子上脸了。”
周筠生瞧她转悲为喜,方才心下安了心:“沈誉前次不是说了,你要静养,瞧瞧,你这一惊一乍的,咱们儿子在肚子里,可不得也被你这娘亲吓一跳。”
茱萸假嗔道:“前次还说儿子、女儿都好,这下可不是露了馅了,一心还是盼着儿子呢。”
周筠生抓住茱萸手,放在嘴边轻柔一吻:“不过是沈誉说的,他总是能瞧着男女的,因而我才如此说,可莫要冤枉了我才好。”
茱萸掩嘴笑道:“这沈誉今儿个,怕还未见着你了。”
周筠生听她这样说,眉头微微皱起,忙又问了句:“怎么?身子又有不好么?”
茱萸伸开手来,细细抚平了周筠生的眉头,方才道:“也不过是想同你说,我这腹中,如今怀的可不只一个孩子呢。”
听罢,周筠生又惊又喜,忙抓着茱萸手道:“你是说,你腹中的乃是双生子?”
茱萸低头羞涩笑笑:“是了,今日沈誉是这样说。前阵这胎脉未显,倒不知竟是双生子。现下月份大些了,双生胎脉显了,便能瞧出了,说是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呢。”
周筠生喜的一跃而起,抱着茱萸到塌上,轻柔地将她放下,眼中噙满喜悦之泪:“龙凤胎呢!真的是!天大的喜讯!果然是喜上加喜啊!!哈哈!没想到,我命中还有龙凤双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