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筠生此时正与武至、钱芎竺议着事,听闻帐外喧哗,因而问了句:“是何人在外处喧哗?”
张沐尧如疾风般入了帐内,一双大眼瞪得如珠玉一般圆滚,气呼呼地将鸳鸯放下,方才道:“末将方才来的路上,遇着了小事。这姑娘缠着不让走,末将急了,也只得扛了她一道来。”
一语未了,众人皆望去,瞧这跌坐在地上的,可不是别人,正是茱萸底下的心腹鸳鸯。
鸳鸯一见,这跟前是周筠生,两旁是武校尉与钱将军,复又瞧了眼张沐尧,方才知晓惹了祸事了,忙跪下与皇帝磕头见了礼:“奴婢给皇上请安了。”
周筠生斜眼看去,瞧这张沐尧,昂扬着脑袋,一脸的气恼,心下约莫也是猜着了七八分,便道:“沐尧,放肆,怎么带了旁人入账议事。”
张沐尧挠挠头,这曾经的张府小少爷,可也是京师出了名的小霸王,捣蛋的事儿自然一件都少不了他,可就是这男女之事,真当是懵懵懂懂的年纪,浑然不知方才所为有何不妥,
张沐尧心下还在恼着,今儿个晦气,惹上这么一位姑奶奶,又耽搁了一些时间,不然还可到的更早一些。但是听着周筠生一声责问,方才有些觉悟,是有些过了头。因而又跪禀:“微臣一时别了劲,倒是胡闹了,还望皇上赎罪。”
说话间,茱萸已是到了帐内,先是与皇帝请了安,又与钱芎竺招呼了一声,薛巾麻利儿端来了座椅来,茱萸便落了座。
茱萸原是指了鸳鸯去寻些酸柑来吃,嘴边一时犯了馋,可是这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一时也有些慌了。忙命人出去寻,后来又有小太监来报,说是这鸳鸯被张沐尧掳了去。
茱萸想着这张沐尧先前也是京师的里出了名的顽固子弟,一时半会许是鸳鸯哪里得罪了去,万一失了手,也不是玩笑的事,因而忙跟着寻了过来。眼瞧着,这鸳鸯看着无事,方才稍稍安了心。
周筠生指着张沐尧道:“这沐尧方才将鸳鸯扛了来,朕倒是当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出了人命了。”
钱芎竺轻咳了一声,与武至对望了一眼。武至调侃道:“张将军也是深藏不露啊,原以为他年纪尚小,当是不懂这儿女情事,哪里晓得,他原来也是深谙此道呀。”
张沐尧一听,脸比煮熟的大虾还要红,窘迫道:“武至,皇上面前,休要胡说八道,我可跟你没完!”
周筠生轻声笑了声,“武至这话说的,话糙理不糙,倒也像这么回事。”
茱萸瞥了鸳鸯一眼,见她在一旁,只从垂着头,也不吭声,便道:“这鸳鸯,倒也是个好姑娘。这几年在臣妾身旁尽心竭力,也当是个忠厚之人。还请皇上平时也帮着留意,可有什么青年才俊,可给鸳鸯赐个婚。”
鸳鸯听了忙跪禀道:“奴婢不愿离开主子,还请主子别赶奴婢走。”
茱萸笑笑:“无非是先求皇上一道旨意来,改天这人,也得你看对眼了才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