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保钺也认出茱萸来了,正要扑过来,被钱芎竺一脚给踢开了去:“放肆,怎敢对娘娘无礼!你真当是活腻了是么?”
“是了,家中八十老母已经亡故,如今小的也是单身一人,这死又何惧,但求一死以解脱啊。”吴保钺边说,边哭出声来。
茱萸见他如此,又道:“保钺啊保钺,本宫当初便与你说过,你要保的可是大钺,一个小小的天花就打败了你了是么?想来灵儿泉下有知,也断然是瞧不起你的。”
灵儿,这名字听在吴保钺心间,一时倒真是清醒了过来。多久美人提到这名字了,吴保钺也不知晓,只是想着,这灵儿惨死,他亦是十分心痛,方才参了军来到边关。可是又哪里知晓,这样的苦命,前些日子,家中老母也亡故了,如今可不是无依无靠了。
众人听茱萸这样一说,也是惊诧,这钱芎竺极力掩盖的消息,一时竟从娘娘口中出来,那这天花的事儿,也算是坐实了。
钱芎竺面色有些难看,只道:“娘娘……”
茱萸摆手:“诸位将士,你们无需惊慌,小小天花而已,这京师医术最高超的太医都集中在了咱们营帐之中,有皇上的太医看护着你们诸位,这难道还需要怕么?”
话音落地,诸人窃窃私语,都觉着茱萸所言有理。
“这天花也不是什么大病,去净室隔离几日便是了。待得天花退了,这照旧还是英雄好汉不是?当前要紧的是,隔离,医治,咱们军中也要自查,但凡有不明高热的,都得送到净室来。”
茱萸这话,是说给吴保钺听的,也是说给这军中的将士们听的。
“本宫现下人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这染了天花的将士,本宫自也会帮着亲自照料!”
帮着周筠生稳定军心,现下比什么都重要,茱萸实在是不想周筠生再多担心事了。这夏禾、关西失礼,军中士气也是低落。这会子也是凑巧,竟然还流传了天花。真当是雪上加霜的意思了。
听着娘娘亲自会去净室照料,将士们一时心下都如吃了定心丸一般,既然娘娘都敢进净室了,那就说明,这事儿还不算严重。
吴保钺因着情绪激动,一时昏倒在地,由着小太监忙送到了净室去。
茱萸忙着回了自个营帐,换了一身素服,又净了手,方才要往净室赶去。
彩莲与鸳鸯想要同往,却被茱萸拦住了:“这事,本该是皇上亲自出马的,可是他这会自顾不暇,这事儿,自然也该我出来帮着担着才好。你们少去一人,便少了一份感染的险处来,本宫也好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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