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卿很识时务停在原地,对过来的路时休行了一礼后没说话。
很明显人家并非是冲着他来的,所以自已这个身份没事千万不能上赶着。
且此人唤少女一声大嫂,想来是小叔子一类。
冷窈妲看见路时休过来,有些觉着疑惑:“小叔怎的这么快就来了,我还没逛完呢。”
路时休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张小卿,面上的笑变得有些笼统。
“大嫂又偶遇了熟人?”
少女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什么叫又,我也不是次次出来都能遇见熟人,都是凑巧罢了。”
虽然联想到以前那些,的确也算是差不多次次偶遇。
青年顿时也察觉出自已语气有些不好,马上柔和下来:“大嫂莫怪,时休是怕有什么心怀不轨之人……”
冷窈妲也没多说什么,但想到张小卿方才所言,少女叹了口气:“我知晓的,可张公子或许真不会那般城府深沉。再者,我自已也会多加小心。”
路时休许是真的没想到,少女居然会为了那个人说话。
青年面色难看到肉眼可见,装都有些装不下去。
刚说完,冷窈妲差点忘记重要的一件事。
“小叔先再逛逛,等晚点我去找你。”
话落,少女小跑几步去到张小卿面前。
被“丢”在原地的青年,面色有一瞬间阴沉如墨,看着张小卿黑眸冷凝。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路时休在几个年轻姑娘的注视下,离开此地。
冷窈妲带着张小卿来到一个人少的的地方。
虽说知晓少女坦坦荡荡,自已……自已现在也是。可孤男寡女在庙中跑到了一处僻静之地,还是会让青年忍不住脸热。
加上他见人事儿见得早,自然懂得也就更多些。
压下自已心中那不该有的荒唐念想,他问道:“贵人,您这是?”
冷窈妲笑了笑:“人多的地方略显嘈杂,还是安静些好说话,其实我是有一事忽然想起要请教一下公子。”
张小卿惊地连连摆手:“贵人实在是言重了!您有何事尽管说,无需这样客气。”
“是这样,不久后便是我婆母的生辰宴,如今我虽不知哪家戏班最好,但自从上次听过张公子等人的戏,便觉得在我心中这就是最好的。”
“于是便突发奇想,若是能让你们戏班在那日去给我婆母一个惊喜,唱几出她最喜欢的大戏,想来定然是顶顶好的。”
张小卿闻言也很高兴,能给高门大户的贵人们唱戏,是一件很好的事,比普通登台唱戏要好上不少。
青年马上应下:“好,我去同班主说一声,想来他会很高兴,这可是我们整个戏班子的荣幸!”
冷窈妲笑道:“那就好,若是成了偷偷在丞相府的房门处说一句‘明日也不知会不会下雪’,这样我就懂了。”
张小卿笑得温柔俊美:“好。”
青年很快离开这里,回去准备和班主说一下这件事。
冷窈妲又和路时休闲逛片刻,途中少女提了一嘴。
“多亏小叔的法子,不然我现在可没有闲情逸致在此处游玩了,那位张公子就是戏班中人,届时请他们来就可以。”
路时休也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原来他就是那日在胜春朝唱戏之人,怪不得有些眼熟。”
可他竟不知这人竟然居然会和窈窈牵扯上关系,着实让人恼火了些。
两人回到马车上,路时休自已将小火炉弄了弄,免得不到华荣巷就灭了。
张小卿原本是不用去班子的,但他紧赶慢赶来到这里,差点将班主给吓了一跳。
“小卿?你咋个来咯?”
班主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面色端正身材中等,操着一口有点可爱的家乡话。
张小卿笑着看他:“班主,我不久前遇见了一位贵人,她说月末之时长辈要在府中设宴,邀请我们全班子都去唱戏表演!”
“什么?那可太好嘞!”
班主惊喜不已,又问青年:“小卿啊,那你说的这个贵人,是哪座府中的?”
张小卿难得有些骄傲:“是华荣巷内,丞相府的贵人。”
此话一出,班主整个人激动到要晕倒了。
丞相府,朔园。
路时休回到房间里,面色一直就不太好看。
他旋即便唤来青书:“去,替本公子查个人,不能打草惊蛇。”
余下的话青年是小声对少年说的,青书面色有些怪异,但很快就应下来,转身去办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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