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这一对苦了一辈子的情侣,还有机会重生,再续,一切从头再来。
便当是一个新的故事,那一对美丽的人儿,在满目疮痍的山河里再续前缘,莫如在一片新天地里重焕光彩。
新书也已经有了想法,这对我很少见,我写每一本都用尽全部灵感,很少会冒出关于新文的想法,唯独这本,在山河末期便有了男女主,有了人设和走向,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推动,但是否会推动我真的打开电脑实现它——还要看缘分。
只是回看天定系列,也难免有许多扼腕和遗憾,便生出一个想法,作为一个甜文作者,还可以更甜一点。如果有下一本的话,想来不仅主角要幸福,盒饭也当节省几个,CP更该多成几对才是。
无论如何,从2011年千金笑第一个字开始,到2020年山河盛宴打上完结标记,近十年时光,属于天定系列的漫长旅程终于完成。我也终于没有食言或者烂尾,给自己和读者留下遗憾。
感谢这一路的相伴。
感谢这漫长时光里的彼此相知。
感谢所有为那些美妙人儿或哭或笑或震撼长留的我们自己。
感谢我自己,未曾放弃,书成可一笑展卷。
那一卷画卷展开,入目便是大燕南齐大荒东堂的浩浩疆土,巍巍高山,漫漫长河,和那些如星光烁烁永恒的惊艳男女们,或慢行,或携手,或长嗟,或趺坐,或负手看日月,或俯首观沧海,长空之上,穹顶之下,有虹霓连接天地,孤鹜伴云霞过。
是为:山河永固。
天定风流。
第四百七十八章番外:喜福会(上)
南齐和东堂南部交界,有一处绵延数百里的沼泽,因为这沼泽连接大陆上最为神秘的国度大荒,又曾在几年前有怪兽越沼泽而来,杀伤多人,所以自从苍南州归于朝廷管辖之后,朝廷便拨了军队,在沼泽沿线布防,以防怪兽再次渡泽伤人。
沼泽上方常年有雾,乳白色的雾气笼罩着深黑色的沼泽,使这一片成为无人接近的禁地。
这一日,晨雾尚未散去,轮班的守卫抬起困倦的眼皮,忽然便看见了雾气里影影绰绰出现几条影子。
守卫一激灵,正要吹哨示警,忽觉那影子纤长,不似那怪兽形状。
这稍稍一停,人影已经穿破雾气,守卫慢慢瞪大了眼睛。
眼前居然是一艘轻舟,舟宛然南地莲舟般精致讲究,连船舷都满雕刻花,只是比莲舟更薄更宽,舟无桨无橹,行驶却如利箭,以至于船头沼泽泥浆都被犁出深深的印痕。
守卫仰着头,喃喃道:“仙人……”
轻舟之上,只有寥寥三人。一男子雪衣银发,容颜通透澈然如冰晶雕成,疾风掠起雪色衣袂,他浑然不似人间中人。
一女子却宛然红尘里最艳最华美的那朵牡丹,风鬟雾鬓,眉目如妙笔画成,风情更似这天际流云,眼波流眄间连黑沉的沼泽都似能开出葳蕤繁花。
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一看便知是两人的孩子,气质如母亲融融曼曼,容貌肌肤如父亲清透似晶石,偏一双眸子双眼皮极其清晰,尾端微微翘起,正经少见的凤眸。
浊黑沼泽之上,迷离雾气之中,这舟这人,直叫人恍若身入梦境,得见仙人。
以至于那些守卫都瞪眼张嘴,忘记示警,直到那舟利箭般穿来,眼瞧着便到了东堂这边阻拦野兽的铁篱笆之前,那铁制的篱笆十分结实,上头还有无数铁刺匕首,众人急忙赶过去,想叫这一家子不要撞上去,结果便听一阵嚓嚓声响,黑色的篱笆墙忽然变白,起霜,然后冻裂,断开,无声无息沉入沼泽之中,而那轻舟眨眼便过了那个大洞。
众人大急,急忙追过去,哪里追得上那轻舟,眼瞧着神仙三人组衣袂飘飘,已经绕过了岸边的军队,向着远方岸边驶去,众人大声叫停,却听那舟上女子遥遥笑道:“别吵,去告诉文臻,老相好来揍她老公了。”
轻舟速度快,她的语声断续飘来,众人只听了个大概,待要去追,却早已不见踪影。
守军急忙上报,层层报到苍南太守处。东堂现今已经没有刺史。各州主官改称太守,苍南州新任太守是当年湖州士子沈全期,文臻为相后便以察举制将其调入天京,先在各部历练,后又入门下省,后又出仕苍南州,因才能出众而于今年升为太守,妙银也已经回了苍南,成了朝廷和留山土著之间沟通的桥梁,统管留山事务,沈全期接到消息的时候,妙银正在太守府里和太守商量留山一地的税收事务,听见传报,发了一阵呆,一拍脑门道:“哎呀,莫不是文相的失散好友!”
沈全期急问究竟,妙银一脸惊恐,“沼泽方向,男子气质清冷,女子容貌华艳,莫非是大荒女王及王夫亲临?”
她和文臻多年相交,知道一些她的事情,沈全期听着,吓了一跳,“女王亲临?还说要揍摄政王殿下?莫非……莫非大荒要进攻我东堂?”
妙银却不知道燕绥当年和景横波那些不能不说的坑爹事,好端端的邻国女王忽然入境,扬言要来揍摄政王,这明摆着是入侵,但是东堂这几年和周边诸国都交好,时有国书往来,大荒女王这又是要做甚?既要入侵,怎么又没带兵马,孤身入敌国?
两人绞尽脑汁想不通,却也知道这是大事,不敢怠慢,急报天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