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开始怕在末世里,一个半大的少年照顾不好一个比他还小很多的小姑娘,怕他没耐心,而如今看来,这对彼此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甚至都没认识多久的兄妹,是真的那彼此当亲人。
城主夫人揉了揉茶茶的头,在小姑娘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站起身走了出去,推开了门。
楚河天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间躲闪不及,直接被城主夫人撞了个正着。
城主夫人眼中带笑的看着他,显然是在他的警惕心不知道被谁拐走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
向来清冷不喜说话的少年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囧态。
城主夫人笑着看了他一会儿,但也没有看他笑话的意思,在吧人看的恼羞成怒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进去陪陪茶茶吧,她等你好久了。”
楚河天愣了一会儿,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越过城主夫人走了进去。
茶茶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现实爱娇的抱怨了一句“哥哥怎么才回来”,然后才发现了他手中的糖葫芦,惊喜的叫道:“啊啊啊!你给我带了礼物!”
少年低低的应了一声。
几岁的孩子不懂得什么是含蓄,她开心了,就要大声说出来,很快就叽叽喳喳的缠着少年诉说自己的喜欢,不善言辞的少年应付不来这种属于孩童的热情,颇有些手足无措。
城主夫人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唇角荡开一抹浅浅的笑意。
茶茶是真的很喜欢她这个半路遇见的哥哥,楚河天对茶茶也很好,这样很好。
她在这一刻也明白了,她不可能收养茶茶了。
茶茶把那个少年当做家人,而那个少年也把茶茶当做自己的精神寄托。
这两个年岁相差的颇大的孩子,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相互信任相互依靠,紧密到容不下第三个人。
这是一种成年人所不能理解的信任。
但,这样很好。
这不是一个好的时代,但她还是希望,未来每一个像茶茶一样的孩子都能够开开心心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用担心死亡的威胁、不用朝不保夕、不用早早地明白什么是人心险恶。
城主夫人轻轻笑了笑,渐渐走远。
……
冰城是个好地方,楚河天带着茶茶在这里呆了三年,亲眼看着这个他们刚来的时候还破败弱小的城池渐渐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庞大到冰城跺一跺脚整个北方都能震上三震。
传说中冰城里藏了一个在异能上天赋异禀的少年,尚未成年,实力却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北方第一。
也正是因为这个不经常露面的高手的缘故,冰城在北方的地位十分稳固,成长的也十分迅速。
这一年,楚河天十七岁,茶茶十岁。
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被称作冰城镇城石的少年不在乎外人口中那些沸沸扬扬的虚名,也不是为了稳固冰城的地位才特意留下了,只不过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孩子特别喜欢吃冰城的糖葫芦,而且恰好和冰城的城主夫人格外投缘,所以他才在这里留了一年又一年。
两年前,茶茶终于吃腻了冰城的糖葫芦,他们正准备离开,城主夫人却突然重病。
城主夫人之于他们是另一个家人,楚河天带着茫然无措的茶茶,当机立断的去了南方,准备去找那个传说中十分难缠而且厌恶人类的变异巨树要一颗能生死人肉白骨的木精果救命。
他想象中,他们和巨树见面应该会有一场恶战,但没想到,巨树和茶茶一见如故了。
最后,茶茶带回了够她串成十几串糖葫芦的木精果。
城主夫人有惊无险。
而茶茶这一遭也吓得够呛,多留下来两年陪伴城主夫人。
而这一年,茶茶彻底吃腻了糖葫芦,城主夫人看小姑娘呆不住了,主动劝小姑娘出去看看。
楚河天也终于能摆脱那些慕名来冰城找他“切磋”的人了。
已经初露锋芒的少年带着身量抽高了不少的少女一身轻松的走出了冰城。
他们离开时,擦肩而过了一对格外特殊的女孩,她们的气息类似于双生子,但却更加独特,让对人的气息格外敏感的茶茶多看了两眼。
她听到其中一个女孩叫另一个女孩“凝云”。
楚河天看她站着不动了,低声问她:“怎么了?”
茶茶回过神,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为什么总感觉这对姐妹有一种特殊的熟悉感,仿佛上辈子见过一样。
茶茶摇了摇头,对着担忧的看着她的楚河天说:“我们走吧。”
他们出发,便是另一个故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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