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发现自己属于皮糙肉厚型体质,都被女刺客打吐血了,肋骨居然没断,脏器也保住了。
除了胸口、肚子皮肉留下大片淤青外,就属脖子被琵琶弦割得有点严重,估计得养一段时日。
他脖子缠了绑带也不耽误端午节吃粽子,更不耽误他看龙舟。
他们在楚州城看完赛龙舟才再次启程,运河从这里便正式进入邗沟,目的地直奔扬州。
扬州历史悠久,是禹贡九州之一。
曾因广被丘陵而被称为广陵,隋朝时为避讳隋炀帝杨广,又被称作江都。
现如今扬州是大唐除了长安、洛阳外的第三大都市,也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港口。
这座城凭借出海便利和几代帝国打通的内部交通线,已升格为联动东南亚、中亚、北亚与东北亚各地区的交通枢纽,成为赫赫有名的国际大都会。
这是一个“八方称辐凑,五达如砥平”的富庶之地,南朝梁代殷芸在《殷芸小说·吴蜀人》里写道“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
安史之乱后,北方经济地位下降,长江流域地位上升,扬州、益州成为全国最繁华的工商业城市,可谓百货所积,商贾如织,雄富冠天下,经济地位超过了长安、洛阳,有“天下之盛,扬为首”的说法。
《资治通鉴》记录唐史时也曾提到:“扬州富庶甲天下,时人称扬一益二。”
当年隋炀帝三次征高句丽失败,全国各地因不堪重负而爆发骚乱,他自知难以迅速平定局势,便率领禁卫军部队沿运河撤退到扬州(当时叫江都)。
隋炀帝寄希望能在这富庶之地东山再起,挽大隋山河之将倾,不成想最后却命陨于此。
扬州因为历史悠久、商业发达,素来为文人们所喜爱。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唐诗里描写扬州的作品太多,数不胜数。
扬州也是大唐最早废止“宵禁”的城市。
几十年前诗人王建到扬州出差,曾被当地夜景所震撼,写下“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形容本地夜晚的繁华。
李绅在《宿扬州》中也曾感叹“夜桥灯火连星汉”,在这个没有电灯的时代,扬州夜晚的灯火像天桥连着云汉的星斗一样壮观。
隋唐大运河紧贴着扬州城东侧流过,刘异他们在五月中旬一天傍晚抵达东关码头。
这是距离扬州城最近的渡口,正对着扬州罗城的东门。
刘异要在扬州停留一阵子,所以这次下船时,他们不仅将张豹、公孙笔、三名重伤的金吾卫用担架抬下船,连三个神兽也一起打包了。
扬州是一城二池的结构,整座城包括一个正方形的子城和一个长方形的罗城,总面积超过二十平方公里。
子城沿用吴、楚、汉、晋、隋朝的故城而建,北抱雷塘,西处蜀冈。大唐将前隋在本地的宫城改为官衙,这样县衙、州府、都督府、节度使衙等重要官署都集中在子城里,所以子城也叫衙城。
牙城南面便是罗城,子城南墙与罗城北墙相接,子城南门——中书门是连通子城和罗城的唯一通道。
罗城面积相当于子城四五倍大,因此也被称为大城,这里是居住区、商业区和手工业区。
他们从罗城东门进入后,便走上一条长条板石铺设而成的长街,叫东关街。
刘异对这条街有些印象,貌似后世仍在使用。
在这座城,侵衢造宅和临街开门已经是普遍现象。东关街两侧商家林立,行当俱全,陆陈行(粮行)、油坊、鲜鱼行、八鲜行、瓜果行、竹木行等等,一眼望不到尽头。
走在东关街上的行人穿着天南地北的服饰,操着各地口音,他们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客流比之楚州城中的更加拥挤。
小伙伴们被眼花缭乱的热闹场景所吸引。
密羯:““你们看没看见?刚刚过去那人打了鼻环,我们草原给牛马打鼻环。”
“那好像是天竺人。”郑薰解释。
了然惊讶:“玄奘法师的大乘佛法不会就是从他们那取回来的吧?”
了缘的表情也很失望,对天竺这个国家的滤镜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