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识卿沉默半天,呼吸都有些不稳地问,“清婉,你说什么?!”
陆傲天和沈星遥也立刻变得严正肃穆起来,然后教育她说,“清婉,怎么能这么对哥哥说话呢?!给哥哥道歉。”
“不用了,清婉也不是故意的。”
陆清婉又往沙发里侧靠了靠,很无所谓地说:“我就是故意的,又能怎么样呢?”
陆清婉朝着陆识卿说完,又把目光移到陆傲天和沈星遥脸上,“我感觉这话我不仅应该对大哥说,还应该对你们两个说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还能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询问而已,又不是确切地表示肯定。”陆清婉说,“问一问也不行吗?一个两个的这么大的反应干什么。”
沈星遥很有耐心、且轻声细语地劝说她,“清婉,有些话是可以说出来询问的,有些话是不可以随便乱说的,因为会伤害亲近的人的心,所以要适当地学会隐忍和收敛。”
陆清婉心里更加不悦地想,因为身体里面流着相同的血,我已经对你们这几个人够隐忍和收敛的了。
不然她真的会考虑把他们从楼梯上全他妈的推下去,就像对待那两个男生一样,用烟灼烧手臂,用玻璃贯穿手心,除开陆早早,她压根就不是会对别人的疼痛或者悲伤产生任何波动的人。
“是吗?”陆清婉真有些想笑了,她很不理解地问,“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你们刚刚可以对着她说出那样子的话呢?为什么想也不想、毫无顾忌地就说出来了。”
沈星遥怔愣半晌,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回答,嘴巴翕动几下,空气里面也只有横梗着的沉默。
沈熹言这时在他们的身后突然说,“爸爸妈妈,我回房间了。”
说完就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去,脚步分外急促的样子。
于是沈怀瑾也跟着她上去,上楼梯的时候他揽住沈熹言的肩膀,对方的肩头在发颤,呼吸变得很重,一下比一下用力,像是在汲取微薄的空气而存活。
沈怀瑾低下头,轻轻地碰了一下沈熹言的额头,用很轻的声音宽慰她说:“不要害怕,清婉也只是无心说出来的而已。”
沈熹言却并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有所慰藉,肩膀反而颤抖得更加厉害,手心也在慢慢沁出一层薄汗。
终于回到了房间,沈熹言这才发觉其实自己的手也抖得厉害,手搭在门把上拧了好几下也没有拧开,手心打滑,最后还是沈怀瑾轻轻一拧,帮她把房间门给打开的。
一进入房间,沈熹言就缩在床上,死死地抱住自己,沈怀瑾蹲在她面前,动作很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臂,然后说,“没关系的,熹言,都过去了。”
“根本就不会过去的,只要这个记忆还存在在我的脑海里面,一切就都不会过去。”
“怎么会呢,她不也平平安安地长大了么,只要不去接近她,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什么事情也都不会发生的。”
沈熹言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把整张脸全部埋进自己的膝盖里面,脊背在小幅度地起伏。
沈怀瑾又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话,在长时间得不到沈熹言的回应之后,他终于叹出一口长长的气,很是颓败地坐在地上,“时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重来,却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沈熹言突然把头从膝盖里面抬起来,直视前方,脸上的表情分外阴翳,语气恶狠狠却也坚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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