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个血糊糊的人好像是外乡客商,前日还到我们村来买田地。”那人弱弱道。
“哦?你是如何认出来的?”胡县令心中一动,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大人,那人穿着华贵,那腰带上镶金嵌银,草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衣物和腰带,印象深刻,那日他腰间系的便是这腰带。”
村民越说越小声,他还起过盗心,说太多会不会被当做嫌犯抓起来?
“对!就是那客商!”人群中立马有人附和,愤愤道。
“他们好几人,凶神恶煞的,还踩踏了我们好些麦苗!”
这话一打开,好多村民倒苦水,大骂这帮客商,不爱惜粮食,骑着马横冲直撞。
来势汹汹,蛮横无礼,骑着马乱踩踏,村民们拦又拦不住,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告吧,县衙远,又没闹出人命,告也未必能告赢,只能恨恨骂几句,自认倒霉。
这会儿见是他们,不觉害怕,只觉得活该,不干人事儿的玩意。
胡县令没有再问下去,但看趴在地上那人的破烂衣着上的腰带,确实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这质地,放眼整个梧州,都没几人用得起。
又是来收地的外地客商,寻找范围一下子缩小,不难查找。
只是有两个疑点,第一,按仵作验尸得出的初步结论,这些人死亡时间在五到七个时辰内,即昨晚亥时到丑时之间。
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一身黑衣,那个血人的方向朝着回城的方向,他们从哪里来的?
第二、不是说他们骑马吗?马呢?为何人被猛兽吃,却不见马的残骸?
马的躯体更大,至少也应该残留更多零碎才对?为何一点儿都没有?
太诡异,半夜三更一帮人到处乱窜,意欲何为?
这条官道通往另一个县,沿途会经过梧县的几个村寨,其中就有荒沟村。
不知为何,胡县令莫名把这几人跟荒沟村串联到一起,因为他们是收地的客商。
梧县最好的地在荒沟村,最新种地技术也出自荒沟村。
收地客商不可能打听不到这些,换做是他,怎么也要去荒沟村转一圈。
这么一想,胡县令豁然开朗,难不成从荒沟村出来的?
让牛二他们将残骸碎片收拢,带回县衙,再做进一步检验,顺便全县范围张榜,看有没有人来认领。
虽然对外号称官印丢失,但该盖的官印一样盖,唯独田产交易时,官印丢了。
已知会各村各寨禁止私人售卖,但架不住有赌徒、败家子偷偷售卖。
胡县令能做的就是不盖印,尽量拖延,看能不能等来朝廷出手。
收地的世家们明白过来,梧县是故意的,恨不能将胡县令撕碎,纷纷往各自本家去信,想要除掉胡县令这个拦路石。
前往荒沟村的路上,胡县令五味杂陈。
这帮人是世家在外的爪牙,死在自己辖区,有得闹,正好成了扳倒他的借口。
这些人这么快找到荒沟村,这是第一家,相信不久其他几家都会找来。
春耕在即,后面如何走向,充满变数。
“唉!”胡县令不自觉叹口气,想要做点儿事咋那么难?
走进岔道,看着那条宽敞、平坦、坚硬的砂浆路,胡县令露出笑脸。
治下有如此成就,令人欣慰,再郁结的不快,看到它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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