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沟底杂草中传来暗哑、干涩的呼救声。
是杨春华,身上狼狈不堪。
“兄长,是王五娘子!”苏老二认出。
目光寻找周边可用之物,除了一个背篓,再无它物。
这一片阴凉湿滑,面上被葛藤与其他藤蔓缠绕着,遮盖住,一不小心容易踩空。
“兄长快去唤人,我下去瞧瞧!”苏老二对苏步成道。
“我下去,你去唤人!”苏步成与弟弟争抢。
“兄长莫与弟弟争抢,我比你强壮,我能将人带上来,地势这般高,王五娘子十有八九摔伤,得唤人来抬。”
苏老二不容分说攀着藤蔓往下去。
“你当心些!”苏步成也不再犹豫,转身跑去追前面的人。
沟底有二三十米深,待苏老二下到沟底,身上已被荆棘、藤蔓刮破,手掌被刺破,沁出点点血迹。
“娘子,你可有摔到哪里?”苏老二见杨春华半趴在地上,手肘撑着,却起不来。
“我的左腿怕是折了,使不上力。”杨春华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手臂上不少擦伤和刮痕。
“别动,我瞧瞧!”苏老二弯下腰,什么也看不到,只见杨春华身上沾满湿滑泥土,衣服刮破。
“娘子怎么掉到这里?”苏老二问。
“打猪草,见这里有大片葛藤,想看看有多少,明日带人来挖,不想脚下一滑!”杨春华苦笑。
想爬上去,却现腿好痛,根本使不上力,尝试了许久,这是沟底,虽然只有二三十米,但垂直度八九十度,无力自救。
后来听到说话声,知道是修路的村民,忙大声呼救。
奈何自己声音太小,喊破喉咙,也无人听见,一遍又一遍,不断有人走近又远去。
绝望时,又听到说话声,杨春华再次呼喊。
老天开眼,终于有人听到!
苏老二有些愁,没有绳子,要把杨春华弄上去不容易。
捡起掉落在不远处的镰刀,苏老二割下藤蔓。
“娘子,我将你背上去,可好?”苏老二问。
“多谢苏二郎君。”杨春华笑了笑,这个时候讲啥男女大防。
身边多了个人,杨春华心下大安,不再恐慌。
荒郊野外,不说夜里的猛兽,就这么又饿又渴又疼的,没人现,要不了两日,就得死在这里。
“娘子,冒犯了!”苏老二蹲下,将杨春华背上,站起来用力往上耸了耸。
“啊!”牵动伤腿,疼得杨春华痛呼,浑身不停战栗,太疼了。
吓得苏老二不敢动,“对不住,对不住!”
“无妨!”杨春华忍痛道,“是我娇气!”
苏老二用藤蔓小心将杨春华绑缚在背上,然后攀着藤蔓小心往上爬。
每一个动作都会扯动伤腿,痛得杨春华大汗淋漓,愣是咬紧唇一声不吭。
“二弟,咋样?”苏步成气喘吁吁的,带着几个村民去而复返。
“小妹,你咋样?”杨大郎、杨二郎拉住爬上来的苏老二,将两人拽上来。
“别动!”苏老二喝住要上前接杨春华的众人,“王五娘子的左腿折了,不易再搬动。”
“啊?”杨大郎举着的手顿住,“小妹!”
“大兄!我没事儿!”杨春华嘴唇咬破,身上被汗水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