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苏辰彦看向苏时彦,目光询问。
今日父亲娶亲,三兄弟窝在屋内,听着外面喧闹,客来客往。
原本策划的娶亲这天当着宾客闹腾,阻拦杨春华进门。
把事儿搅黄,让村里不再有人敢嫁与父亲,只要父亲身边空着,母亲就有回来的机会。
但是那晚父亲告诉他们,不管娶不娶杨春华,他们的母亲断无可能重回苏家,杨春华与他们母亲并没有关联。
“算了!”苏时彦犹豫许久道,说完泄气的往床上一倒,扯过被子盖头,不想听外面的喧闹。
由来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苏时彦做不到违心恭喜,搅黄也于事无补,只能放弃,不闻不问。
心中很难受,母亲再也回不来了,从此另一个女人替代母亲,占据母亲的位置照顾父亲。
挣扎许久,最后一刻终是没能狠下心去。
新婚三日,苏老二在家里忙进忙出,全村人手整合,留了十几个制粉下力的,其余的都去金风寨帮着修路。
距离小麦成熟还有一月,抓紧时间,能修一段。
苏老二忙得像陀螺,如何合理分配人手才能效率最高,考验组织者的统筹协调能力。
还要从中抽调人手去青石山烧制水泥,苏老二两头忙。
三日后苏老二带着村里壮汉们往金风寨去,村里只剩下妇孺和十几个劳力,热闹的村子安静许多。
孩子们也开始稳定授课时间。
又到养蚕季节,蚕种是杨老汉去县衙领的。
苏家养蚕室里,两个簸箕里剪成碎末的嫩叶,上面许多刚孵化的蚕宝宝。
蚕种孵化出来三刻钟左右便要进食,蚕宝宝很小,像芝麻粒,桑叶得剪成碎末,方便蚕宝宝进食。
杜氏、韦氏、杨春华拿着鹅翅羽将孵化的蚕宝宝赶到桑叶碎末上,弄了两簸箕。
别看才两簸箕,过几天蜕皮,就得按一定密度分装,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蜕皮几次,预备的簸箕全装满。
“多少年没养蚕,手都生了!”韦氏笨拙的赶着蚕宝宝。
“是啊,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杜氏也觉得好笑。
婚后相夫教子,随着夫君调任、升迁,后来渐渐不再操持这些。
这会儿看着芝麻粒大小的蚕宝宝,好怕自己一用力压死一大片。
阿棠、小桃、阿绿想帮忙,被制止了,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阿娘,蚕丝真的是它吐的?”阿绿忍不住问。
别看阿绿十二三岁,家中不养蚕多年,她还真没看过。
“当然,别看它现在小,每-o日蜕一次皮,就长大一些,一共蜕四次皮,长成手指粗的蚕,不吃不喝开始结茧。”韦氏道。
“啊?手指粗?”阿绿举起手,看自己的手指。
再看看簸箕里芝麻粒大小的蚕宝宝,想象不出差别会这么大。
“别看它小,只需一月你就能看到跟你手指粗。”杨春华打趣道。
杨春华这些年一直有养蚕,三人中她成了掌舵的,指挥杜氏、韦氏。
三妯娌很和谐,杜氏、韦氏比杨春华大了四五岁,再加上杨春华娇小些,俩人很自然把她当妹妹看待。
之前大家在村里干活儿,熟识但怎么亲近,了解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