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宸澜眼中的犹豫,楚婕怜知道,弟弟还是想去夏都的,毕竟他如今是楚家唯一的男嗣,父母兄长死的那样惨,他也想报仇。
“你想做什么,阿姊都会陪着你。”
终于,楚婕怜下了决定,毕竟先前慕承诀也曾说过,父母兄长被流寇所杀,有些蹊跷。
既是如此,那有可能这件事情是杀人灭口,那么既是有这个机会去夏都,她也想要好好调查一番。
“澜儿多谢阿姊,澜儿想去夏都,以后入仕,替楚家昭雪。”
当楚宸澜说出这句话,整个人都轻松下来,虽然当初楚家遭难,他年纪尚幼,但仍然能记得父母兄长的惨死。
从那个时候起,他心里有暗暗下了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替楚家昭雪。
而除了入仕为官,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如今有了小公爷这条路,他想要好好把握。
“那你想好了,这条路很难走,阿姊希望你明白,就算我们要替楚家昭雪,也不能牵连上小公爷。”
“阿姊,澜儿明白的,小公爷待我们恩重如山,我就算是死,也断然不会牵连到他。”
听到弟弟斩钉截铁的语气,楚婕怜点点头,接下来将慕承诀想要带他去见太子的事情告诉给了他。
“若是你只是想拜大儒为师,太子这边,我可以帮你同小公爷说上一说,待你日后学成了再去见。”
听到太子两个字,楚宸澜眉心蹙了蹙,“阿姊同我想到一起了,如今崔相当道,朝堂局势两派两争,太子虽是储君,但却处处受钳。
崔贵妃如今又有了子嗣,皇后病逝后,如今后宫虽没有立新后,但朝中不少大臣都在盯着贵妃之子。
太子势弱,崔相势必会想方设法将自己妹妹生的儿子扶上储君之位,澜儿只想替楚家昭雪,并无意卷入朝廷之争,阿姊若能说服小公爷,那自然是好的。”
听着楚宸澜这番关于朝中局势的话,楚婕怜眼睛不禁睁大。
“澜儿,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面对楚婕怜的目光,楚宸澜垂了垂眸,“上次花朝宴,阿姊让我去诓那慕彪回府,在赌坊之时,听人说起的。
那顾家赌坊,都是权贵世家的公子,宸澜见着他们经常讨论朝中之事,于是便在赌坊谋了个记录的差事。
这段时日,我每日都会过去,听的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一二。”
听着弟弟为了打听消息,竟是悄悄混迹进了赌坊,楚婕怜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原本澜儿是家中幼子,上有长姐长兄,父慈母爱,若不是家中变故,他该与同龄人一样,无忧无虑。
可是如今,他却要从那些赌徒手里打探消息,为的就是多了解一些朝堂局势。
想到这里,她实在忍不住掉下眼泪,楚宸澜一见,连忙脱口而出。
“阿姊这是气澜儿了吗?对不起,阿姊,我只是不想你担心,故而才没有告诉你。
你在侯府本就艰难,澜儿已经长大了,总不能事事让阿姊担忧,我也要为阿姊,为楚家多想想才是。”
“没有,阿姊没有生气,阿姊是高兴,高兴我澜儿终于长大了,只是赌坊那里混杂,你在那里打探消息,太过凶险。
如今你既是已经跟我住在一起了,日后就莫要去了,你若想知道什么,阿姊帮你打听,你用功读书,别的不用管。”
楚婕怜暂时不能告诉他顾沅白及顾家即将倒霉之事,但总得提醒弟弟不能再去那里。
他是个生面孔,顾沅白一旦出事,若是有人查起来,势必会查到宸澜,为了他的安全,她不能冒险。
“是,阿姊,澜儿听你的,以后不去了。”
这段时日,他要打听的也差不多打听到了,接下来,他会好好读书,争取参加来年的乡试,得中举人,让姐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