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循着炮声的方位,不多时,他看到了卫纲,他信任卫纲,就把卫纲放在馄饨巷子的院外守着。
而如今,卫纲出现在这儿。
秦放冷声:“说。”
卫纲:“大人,林大人那边的人,出动了几个小队,把夫人劫走了!我等几人没能拦住他们,现在是老三他们在跟。”
刹那,秦放手上浮起纵横的青筋,直接蔓延到手臂上,隐没入袖中。
他听到自己声音平静:“留意位置了吗?”
卫纲:“他们就在京郊,显然这是一个套。”
秦放听到自己冷笑一声,说:“他们既然敢劫持走人,就料定我会去追。”
若不追,怕兰絮会出什么事。
纵然是圈套,他也得跳。
卫纲还想劝说,秦放说:“西南三百步处有一头灰熊,你先拿它去前面,皇帝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看到有老虎,追上去了,其他的布防若出事,你全权处理。”
卫纲张张口,却也很明白,冷兰絮对秦放意味着什么,他道:“是。”
交代完猎场的事,秦放拿走卫纲的报信弹,一踢马腹,往深山去——从这儿离开,既不会有人发觉,还是捷径。
即使路再难走,他也会追上。
……
翻过这座山,有一片农庄田地,农户正在田地做活,骤然听到“嘭”的一声炮响,很是一吓,奇怪地环顾四周。
下一刻,一匹骏马竟从一处山上闯来,这可是陡坡,稍有不慎,连人带马摔得粉身碎骨。
农户大张嘴巴,那马上之人,却引马下山,到道上疾驰而过,一下看不清马上人。
待一人一马走了许久,那农户方感觉到一阵风刮来,随即农户忍不住叨咕一句:“什么人啊,恁地不怕死,不要命了!”
马上之人正是秦放。
闯过人迹罕至的山林,他顺着报信弹的痕迹,找到了骑马的下属,下属道:“大人,王绍就在前面!”
他跑得快,不大能追上影子了。
秦放的马儿也累了,他抽出一把刀,刺了下马屁股,一溜烟追上去。
王绍的马后,女人趴在马背上,她浑身被绑着,身上连着一根绳子到马腹,只能看到熟悉的衣裳和发髻。
柔软的腹部就贴着马背,这般颠簸,定会硌得难受,很是受苦。
他平时都不舍得对她用力!他们怎么敢!
从方才开始到现在,秦放那刻意压制的滔天怒火席卷归来,眸中凝火,却烧得他是越怒越冷静。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于是,边骑边又搭弓,瞄准王绍的斜上方,感知风向后松手,箭破风而来,就擦着王绍的肩膀,扎入他前面的土地。
王绍显然吓一跳的,连人带马一滞,如果不是秦放顾忌马上之人,他毫不怀疑,它会直直刺入他心口。
秦放气沉丹田:“王绍,往日我待你不薄,你现在停下,我还可以饶你不死。”
王绍没有停。
在秦放还在林同知手下时,他们着实以兄弟相称,秦放阔绰,不管是钱财还是功劳,都可以分给众人。
可短短半年,秦放升得太快了,他能爬到那个位置,是有常人所没有的手段,仇家当然不会少。